刀不断从心脏拔出,又无情地扎下去。</p>
“滚出我的身体啊!四魂之玉!”</p>
她疯狂地捅穿着身体,苍白着脸,发出阵阵嘶吼:“为什么要这么对我!”</p>
“被世界抛弃的我为什么要被创造出来?”</p>
“既然注定走向灭亡,为什么要让我得到希望而又失去?”</p>
“啊啊啊啊——”她抱着脑袋发出痛苦又怨恨的尖嚎。</p>
良久,她累得停了下来。</p>
少女残破的身躯如同丢弃的布偶,那双烟灰色的眼眸流下一行血泪。</p>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去死好了……”</p>
感受着渐渐失温的躯体,她颤抖着打开了另外一个被遗忘的檀木盒子。</p>
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几件纯白的衣服。</p>
和服,打褂、褂下、腰带、布袜透着雪白的颜色,上面精心地绣着华丽的暗纹。</p>
“白无垢……”</p>
宿傩给她留了张纸条——</p>
只有短短几个字,她的眼前却好似回到了大祭时在高塔看烟火的场景,那时没有听清楚他的后半句话。</p>
现在她知道了。</p>
“露子,和我一起留在这个时代吧。”</p>
她怔怔着捧着纸条,泣不成声。</p>
“笨蛋的是我啊,宿傩……”</p>
……</p>
露子从战场上救回了五条凌和禅院隼一,随后便离开了这里。</p>
枫之村。</p>
这里是旅途的开始,也是生命的结束。</p>
枫婆婆递给她一壶热茶,苍老的面孔上含着担忧。</p>
“你看起来经历了很多。”</p>
她低着头,说道:“是啊,不过才半年而已。”</p>
枫释然地开口:“我也差不多要入土了”</p>
“我想埋葬在高高的山坡上,那里的空气比较自由。”</p>
她失落地垂下眼睫:“连您也要走了吗?”</p>
枫罕见地给了她一个拥抱。</p>
“人的生命就是这样,无论长短,只要感觉到自由跟快乐,那就是幸福的。”</p>
枫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不想看到你跟桔梗一样被巫女的使命捆缚。”</p>
“为自己而活吧,露子。”</p>
“……”</p>
旧日蓝色的洋甘菊曾飘满了山坡,而今只剩下荒芜的土地,簌簌的寒风一吹,草芽都缩回地里去了。</p>
墓碑静静地徜徉在那里,不声不响。</p>
露子轻轻地伸出手,一片冰凉的雪花掉在上面,顷刻融化。</p>
“啊……已经下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