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没有接过。</p>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道别吗？”</p>
她摇了摇头，又问道：“『天逆鉾』在你这吧？”</p>
他有些哑然。</p>
“我有一个委托，这件事情只能由你来完成。”</p>
她的声音比夜莺还好听，却分明带着一丝残忍。</p>
“在我堕入『永夜』后，用它杀死我。”</p>
五条悟撇过头，声音冷淡：“不可能，你自己去找宿傩。”</p>
那家伙，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杀了我吧？</p>
她扳回他的头，认真地望进那一湾蓝色的水泊里：“那个时候你不杀死我，会有更多人因我死去。”</p>
“你可是最强啊。”</p>
“……”</p>
“我看起来一点也不擅长杀死自己的朋友。”</p>
她叹了口气：“这是不一样的，可我也别无选择。”</p>
“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真的要离开，辞职就好了！”他有些激动地质问。</p>
“冷静点。”她盛着不舍与忧伤的眼眸垂下：“如果到了最坏的情况，我不想让你们对我出手感到为难。”</p>
“那你倒是说，究竟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p>
“即使是最强，也有办不到的事情呢，很多很多。”</p>
露子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眼眶有些红：“我不会放弃学生的，或许我们还会有一天再见。”</p>
“悟，晚安。”</p>
……</p>
纱帘轻轻晃动。</p>
她就那样轻飘飘地走了。</p>
第一次这么叫他“悟”，或许也会是最后一次。</p>
五条悟似乎再次沉溺在了某段令人怀念的记忆里。</p>
温热的东西溜进了精美的礼品袋。</p>
他静静拿出来尝了一口软糯的糕馅。</p>
好苦。</p>
……</p>
虎杖悠仁今天突然有些睡不着，趴在床上盯着月亮发呆。</p>
“叩叩”。</p>
他有些讶异，去打开了窗户。</p>
“雪泽老师？”</p>
“是我。”</p>
她拂了拂身上的尘埃，说道：“我大概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p>
“欸？出差吗？”</p>
“不，是脱离高专。”</p>
“啊？”虎杖大叫一声：“为什么啊？这里工资很低吗？”</p>
她扶额：“不是工资的问题。”</p>
她交代了一些课程上的事情，顺便给他留了一堆学习资料。</p>
“马上就要考试了，不许松懈。”</p>
“嗷？”</p>
黑纹霎时覆盖了俊美的脸庞。</p>
宿傩睁开红眸，先是把她抱进了怀里：“你想离开这里？”</p>
“是的。”她眷恋地吻了吻他的脸庞：“我可能会一段时间不回来。”</p>
他不满地皱起眉：“别去。”</p>
“你要相信我，一时的离别，是为了更远的陪伴。”</p>
宿傩大概明白了她想去干什么了，微微沉下脸。</p>
“……”</p>
完蛋了，生气了。</p>
“今晚补偿一下我。”</p>
她有些失笑，开过荤的男人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