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咒灵仿佛发现了新大陆。</p>
“哇哦……”</p>
真人眼里放光：“那我要叫地主！”</p>
最后，露子连胜八局。</p>
他把牌一扔，耍赖般地将所有人的牌揉成了一团：“不玩了，老是输。”</p>
她也失去了兴味，不客气地嘲笑：“菜，就多练，输不起就别玩。”</p>
玩到了凌晨两点，众人才散去。</p>
月光下的潮汐哗啦啦地翻涌，她站在一旁，又抽起了烟。</p>
漏瑚没有走。</p>
“什么事？”</p>
他站在身边，神色有些怪异：“你到底是什么来头？”</p>
“如你所见，我是个人类咒术师，前不久才脱离高专。”</p>
漏瑚平静地看着远方的地平线，说道：“跟『夏油』有牵扯的咒术师不少，你很特别。”</p>
“在我面前，就不要用夏油这个名字了，他叫羂索，是一个侵占别人身体的怪物，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p>
她掸了掸烟灰，火星子在暗淡的水面一下子就消失不见。</p>
“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有所图才会冒险来找他做交易。”</p>
他的大眼睛很是认真地打量了她一遍，有些不信：“拥有特级实力的‘普通人’？”</p>
“就是一个想多活几年的普通人。”</p>
她捡起了地上的海螺，放在耳边倾听，闭上了双眼：“这里真是个好地方。”</p>
漏瑚向前走几步，仰头观察这个女人，有些不解：“你……看起来和别的人类不一样，为什么？你不对我们抱有敌意吗？”</p>
“为什么这样说？”她那双烟灰色的眼眸里有光华流转：“你们同样是生命，跟人类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讨厌你们，是因为你们践踏生命。”</p>
他愣住了。</p>
她指了指天上的星空，轻轻说道：“人类之间也会为了利益自相残杀，又好到哪里去呢？只不过人人都有私心而已。”</p>
“星星会发光，也终会有一天坠落，我跟它一样，只是想趁着最后的时间散发一点光辉罢了。”</p>
漏瑚神色复杂：“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p>
不过，他并不讨厌了。</p>
接着他又说道：“卑贱的人类一直认为，咒灵生来就该死，我们的存在就是威胁，你是我第一个说出这种话的人。”</p>
她偏过头，说道：“所以，为了成为第一物种，把人类拉下自封的神坛，你们就跟羂索合作了？”</p>
他惊讶地点了点头。</p>
这女人，好强的洞察力……</p>
她不置可否地叹息：“你们能这样想也是正常的。”</p>
咸咸的海风吹动她背后的发丝，留下了她最后一句话。</p>
“错误的，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咒灵，而是这个世界啊。”</p>
漏瑚看她背对月光，踏着浪花而去，脑海中不免想起另一个人。</p>
五条悟。</p>
这个差点把他祓除的男人，不愧是咒术界最强。眼前的女人也很强，他们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一面。</p>
雪泽露子……如果是咒灵就好了。</p>
他开始有那么一点希望，能够和她成为同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