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推迭,这甚至不是?殷无秽能够选择的,他必将会被推向这个结果。
汀州刺史官职不低,他的嫡女才貌双全,能歌善舞,倒是?配得殷无秽。当皇后欠缺了些, 但入后宫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这很可能是?殷无秽的第一位嫔妃, 地位更为特殊。
容诀在脑中飞速思忖半晌,还是?认为这个可能性最大?。
殷无秽夜夜都与自己待在一起, 明知?不可却偏要为之,弄得两人都不痛快。
他忍得那样辛苦, 现下恰如?久旱逢甘霖,皆大?欢喜。
容诀小酌了一杯酒,冰凉的酒液滑过咽喉,辣得灼人,一路以燎原之势烧进肺腑,连带心脏都疼痛如?催,容诀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
南方个性温婉,连酒都是?温和细腻的,容诀虽算不上是?千杯不醉,但一般的酒也灼不到他,醉不了人。
酒不灼人人自灼,酒不醉人人自醉。
容诀抬起眼?睫,望向宴会中心翩然起舞楚楚动人的女子。对方眼?似春水,面若桃花,视线始终流连在殷无秽身上。如?此形容风采,再用那样明眸善睐的眸光凝望一个男人,很难有人能够做到岿然不动。
果不其然,容诀用余光再看,殷无秽正?对着舞池中央目不转睛。
他不禁又饮下一杯酒。
殷无秽一直在用余光看着容诀,他本来想要和他解释,结果容诀却转过了头,兀自饮酒赏舞,丝毫不在意有人对他暗送秋波。
气的殷无秽登时?连叫停舞曲都忘了,眼?见容诀看的兴味盎然,殷无秽愈发委屈上心头。
他怎么?能这么?对他,从前在宫里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他就那么?喜欢看人跳舞么?,连对方蓄意吸引皇帝都不管了,他也不怕耽搁军务。
当真是?可恶至极,太过分了!
殷无秽生气了,容诀喝酒他也喝,容诀赏舞他也赏。他偏要看看,容诀在观赏个什么?劲儿。
两人就这么?各自较着劲,直到一舞终歇。
汀州刺史原也不过是?试探,倘若殷无秽无意,便罢了。不想殷无秽竟真聚精会神地看完了全程,虽未表现出被吸引之色,但这才符合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形象。
汀州刺史登时?起身一礼,道:“小女不才,献丑了。承蒙陛下不弃,稍后下官向陛下禀告军务,可否让她也过来旁听侍候?能增长一两分见识也是?好?的,倘若有幸为陛下斟茶添香,便是?她的福分了。”
容诀执酒杯的手指一顿,这般红袖添香,殷无秽会回答么?。他若答应,大?抵不用自己再提,两人自今日起便可分榻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