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了于麒麟这个粘合剂后?,宋其松发现,他和妈妈之间只剩下了沉默。
“陪妈妈走一走吗?”是向蕙先开的口。
她看?向身高早早超过自己的小孩,不?受控制回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松子便长?得高过自己了呢?
她摸索不?到这个关键的节点。关于宋其松,她最多的感情便是愧疚,她太想弥补,以至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好。”宋其松说?。
他们沿着河堤走,岸边有人在拿起?麦克风唱伍佰的夏夜晚风,江上渔舟飘摇,夜晚不?寂寂,相反有种泛着波的柔软。
风悄悄。
向蕙跟着音乐哼了几声?,声?音好浅好轻,乘着风化成一条柔柔的柳枝扫过宋其松的耳尖。
是记忆里的妈妈。
不?是总对着他局促不?安,总恐惧伤害他以至于卑微的——
妈妈。
“有听过这首歌吗?”向惠问他。
宋其松点头:“听过。”
小时候妈妈也唱过,是在她还怀着弟弟的时候,记忆里自己坐在秋千上被妈妈越推越高,那时他恍惚自己在飞。
小松子双手?紧紧握住绳索,大声?叫道:“妈妈我要起?飞啦!”
玩累了小小的松子便伏在妈妈的膝盖上,宋其松记得太清楚,同样的夜晚,只不?过那是夏天,蝉鸣大得震耳膜,自己脸上还有汗,但就这么不?顾一切趴在妈妈膝上。
妈妈拍着他的背脊,汗水顺着轮廓流进眼睛,松子在那时觉得自己是一株还未破土的树苗,他听见妈妈轻哼,记忆里字句全都模糊,独留下轻柔的旋律羊水那般包裹他。
摇呀摇。
什么风呀什么爱呀,松子听不?懂。
但只觉得幸福。
摇呀摇。
小松子蹭了蹭脸,顺着歌声?掉进甜蜜的梦境。
“是还在爸爸那边的时候,当时你推我荡秋千。”宋其松慢慢回忆。
向蕙面露惊讶:“你还记得?”
宋其松这时候才?露了点笑:“记得。”
因?为太幸福了,所以告诉自己千万要记得。
向蕙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陪伴宋其松的时间太少,也总觉得她离开时他的年纪太小,记不了多少与自己的片段。以至于她从未想过,自己印象深刻的,原来对于宋其松来说也同样无法遗忘。
就一瞬。
向蕙便红了眼睛。
她调整好情绪,又换了个话题:“最近在学校过的好吗?”
也许是气氛太柔和,又或许是妈妈的语气太温柔,宋其松一下就失去了所有防备。 他向妈妈袒露出最柔软的内核,他坦诚:“压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