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叔，您来了。”</p>
“嗯，这些日子，你们收了多少弟子？”</p>
凌华盘腿坐在马车之上，闭眼淡淡问道。</p>
钟渥丹苦笑一声，“我与柴师兄忙活了半年时间，也才招到了二十五名孩童。”</p>
她和柴成言这些日子，先是在鹿南县附近测灵， 一共测出了六名孩童。</p>
其中四名孩童跟他们走了。</p>
剩下的两名，一个是家里有大把的钱财，又是家里的独苗苗，家中之人可舍不得让孩子跟他们走。</p>
另一个是一名女孩。</p>
那女孩资质倒还算可以，是三灵根，比她与柴师兄的灵根还略强些，进入宗门的概率很大。</p>
只是可惜活生生被爹娘耽误了。</p>
想到那孩子，钟渥丹眼中流露出几分惋惜。</p>
原本有机会逃离原定的命运，却硬生生地被自个儿的爹娘给拽了回去。</p>
那孩子被测出有灵根之后，便被一个大户人家给看上了。</p>
那大户人家出了黄金五百两，又在城里给那孩子的爹娘置办了一座宅子，又将她底下的两个弟弟送入学堂，承担所有花销。</p>
孩子的爹娘见状，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p>
第二天便将那孩子送到了那家当童养媳去了。</p>
钟渥丹知道的时候事已成定局。</p>
她曾私下里问女孩是否愿意跟她走，那女孩默了半晌，没说话，只是眼神空洞地摇摇头，挣脱了她的手。</p>
既如此，她自然也不好继续插手。</p>
听到钟渥丹的话，凌华惊讶地睁开眼睛。</p>
二十五人，也不算少了，想当年赵诗琴等人也才招了不到二十个。</p>
宗门来凡人界招收弟子，几乎是每十年便来一次。</p>
但是具体去哪里招，招到多少，宗门倒是没有硬性要求。</p>
凡人界的确可能会时不时出一两个好苗子，但是比起修仙界中招收的弟子，这些苗子相对而言，已经是少得不能再少。</p>
凡人界灵气稀薄，如此稀薄的灵气能孕育出来有灵根之人可不多。</p>
修仙界不一样，修仙界不说人人有灵根，但是至少出现灵根的概率会比凡人界之人多了不少。</p>
也正是因为如此，各宗门也不过是象征性地安排弟子来凡人界走一趟。</p>
马车愈行愈远，很快便天黑了。</p>
众人在一处林间停下歇息，很快便三堆火堆。</p>
其中此次招收到的孩童年纪大些的占了一处，年纪小些的占了一处，泾渭分明。</p>
凌华与钟渥丹、柴成言二人在火堆前歇息。</p>
柴成言眼角余光时不时看着凌华，凌华眉头一簇，眼神不悦地看向柴成言。</p>
“你在打量什么？”</p>
柴成言诚惶诚恐道，“回柳、柳师叔，弟子只是觉得您有些眼熟。”</p>
见凌华没说话，他小心翼翼语气试探道，“柳师叔，您是不是炼丹大比上将无极宫天才炼丹师狠狠压下的云台峰柳师叔。”</p>
此时的凌华，并没有用幻颜珠遮挡容貌，幻颜珠是为了让她行走江湖方便使用。</p>
如今不过是在凡人界，也没个仇人，又何可遮掩的。</p>
对于这柴成言道破她的身份，她并不感到奇怪。</p>
宗门内一些有名的弟子，会有画像流出，这柴成言认出她，也不足为奇。</p>
凌华并未说话，只闭目养神。</p>
而柴成言却兴奋起来。</p>
眼前的柳师叔没有否认，那便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