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懿翘起腿来，笑了，“好。”
好？什么意思？是说她诡辩得好，还是说答应了她？
“你不会觉得被冒犯吧？”许诺小心地问他。
“不会，你处理得挺艺术化的。而且你说的对，的确没有完美的偶像。你写吧。”好像是想起来什么，季书懿突然正襟危坐，“不过黄赌毒不能写啊，既然是借用我的形象，那你就有维护我形象的义务。”
“知道啦。”
“好像你现在神经不那么紧绷了？”
“好像是这样的。”
许诺也惊奇地发现了，现在面对季书懿，她居然也能开玩笑了，还能很自然地拜托他帮忙。他似乎慢慢进入到了自己的社交安全地带了。她好像真的有点把他当做朋友了。
飞机升空之后，季书懿开始闭上眼睛休息，不再说话了。许诺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写那本新小说，标题就是《偶像》。
等季书懿从梦中醒来，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飞机准时降落在昆明长水机场。
他们从洛阳飞大理，需要从昆明转机。昆明飞大理的飞机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意味着他们需要在昆明一起待一个晚上。从洛阳出发是季书懿临时改签，他没有告诉剧组，而是通知连珊给他订的酒店，连带这许诺的房间也一起给订了。许诺只以为最后都是由剧组来报销这个费用，所以也并未过多去问。
酒店距离机场一点六公里，是距离机场最近的一家星级酒店。站在昆明深黑的夜色里，许诺看着季书懿在她面前熟练地给酒店打电话，让他们安排车来接机，她还是有点惊讶。
“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没有想到你还会做这些。我朋友，就是你上次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她总是跟我讲一些你们娱乐圈的八卦，我还以为你们明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走路都不需要自己脚沾地的。想象不出来，你们还会自己动手做这些事。”
季书懿哑然失笑地看着她。
“明星也是人，我们也一样会吃喝拉撒的。天吶，真不知道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你很好，你是很好的形象。”
许诺这话说的，多少显得有点狗腿了。见他不信，许诺又解释了一下，“我说的可不是什么奉承话。我之前对娱乐圈的人完全不熟，看电影电视剧也只看剧情，不看人，更不会去了解这个人背后的八卦。我没有那么好奇这些。你已经算是我正儿八经的了解的第一个艺人了。”
听到这里，季书懿内心有点暗暗高兴起来。
“知道了。”
酒店的车很快也到了。他们俩并排坐在后座，好像是可以称得上朋友的关系了。他们一路上虽然没有讲话，但季书懿隐藏在黑色口罩下的嘴角却一直有笑意。许诺的嘴角也隐隐有点笑意了。今天似乎是和季书懿相处以来最轻松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