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来,她就拿这包裹砸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心情不大好,也没心思喝茶,只瞧着泥炉上的水壶白烟袅袅,起起落落。
不知过了多久,沈砚所在的房间大门终于开了。
她忙带着包裹起身,却见是那名女使先从房中拖出来,整个人紧闭双眼,面色惨白,掩在袖中的十指鲜血淋漓。
只一眼,她便扶着门欲呕出来。
裴子星命人把那女使往长廊深处拖去,回首见她捂着胸口干呕,便阔步走了过来,为她添了杯桌上放温的白水,颇有分寸地递给她:“宁小姐,受惊了。”
她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稍压了压心头的恶心,旋即抬首冲他感激一笑:“谢谢。”
裴子星垂眸看着少女尚有些泛红的眼尾,想起先前房间内她的窘迫,宽慰道:“沈执玉素来是这样的脾性,他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口是心非地敷衍道:“不会的。”
不会个屁,她很记仇的。
他弯了弯唇,目若朗星:“那便好,不然一个人生闷气最是伤身,还不如发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