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国公府的小姐,一饮一食皆是他们所奉,只知索取,却不知回报,岂不是太没良心了。”
沈砚垂眸,凝着面前比那些伶人还要狼狈许多的宁沅,觉得他好像认识了她很多年,但又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不过她的这番话,在他心里回荡了许久。
久到他把那青玉笛子还给裴子星,又善后完戏院一事,仍在脑海里难以挥去。
而今夜的宁沅劫后余生,似乎彻底放空了自己,什么也没想。
骤然不闻她的心声,沈砚竟有些不习惯。
他大抵真的病了。
经此一遭,宁沅浑身脏得要命。
夜深人静,无人之时,她正阖着眼睛,舒舒服服地浸在客栈不远处的暖池里。
先前为了避开与人寒暄,她特地没去豪华舒适的那方暖池,向掌柜询问,绕了远路,来了一处稍显简陋的池子。
本想清洗干净便回去,谁料水汽氤氲,波光粼粼,暖得她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