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学语。</p>
他随即看向叶玄，吩咐道：“你且在它面前说几句话，唱歌念诗也行。”</p>
此言一出，叶玄便有些疑惑不解地张嘴唱起歌来。</p>
只是此子五音不全，烂大街的民谣都能唱跑调，难听至极。</p>
听了片刻，离阳实在受不了，便无情打断：“还是念诗吧。”</p>
叶玄自然乖乖照做，想来也是知晓自己在音律方面的缺失。</p>
若不是离阳命令，他肯定是不愿自取其辱的。</p>
“千岩山上百丈星，万里江心一轮月。”</p>
“……”</p>
伴随着叶玄口中不断蹦出天罡大陆之上家喻户晓的名句，女皇也开始有样学样，频繁调整自己的发音。</p>
直到掌握了规律，契合为一。</p>
它说出了第一句话，第一个词。</p>
“娘。”</p>
听到这一声仍旧有些嘶哑的发言，叶玄不禁停下了念诗。</p>
他一脸懵逼，伸手指了指自己：“师父，它是把我认成母亲了？”</p>
叶玄这般猜测并非无理，毕竟大多数卵生动物都会如此。</p>
离阳却是无奈扶额：“你想太多了，这是它的名。”</p>
他心神与女皇相连，自然知晓对方此举的真意。</p>
叶玄这才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我是男的，怎么可能是娘。”</p>
“要认也应该认父。”</p>
他随即却是问道：“师父，既然有了名，那姓又是什么？”</p>
“取您道号玄泱二字的哪个？”</p>
叶玄至今都不知晓离阳的真实姓名，当然，这也是无所谓的事情。</p>
名字大多时候只是个代号，只要人还在就行。</p>
他这番话语，却是让离阳陷入了沉思。</p>
良久，才似有所得，缓缓开口道：“你原型乃是异虫，便姓蜮。”</p>
“蜮娘？师父，听起来不太顺口啊，不如在中间加个大，叫蜮大娘如何？”</p>
话音未落，叶玄便突然察觉到一道冰冷彻骨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p>
他灵识一扫，便发现正是蜮娘。</p>
对方面无表情，眼神古怪，仿若是在看待砧板上的肉块一般冷漠。</p>
叶玄与之对视，身上便不由自主起了一些鸡皮疙瘩。</p>
于是便连忙解释道：“当我没说，就叫蜮娘挺好的。”</p>
说罢，蜮娘的目光才缓缓收敛，低眉垂目，静静站在原地。</p>
她的身形在头顶的钟乳石白光照耀下熠熠生辉。</p>
就好像是一尊完美无暇的玉雕。</p>
叶玄一时竟看呆了。</p>
直到离阳轻咳一声，才将其唤回。</p>
只是此子目光仍旧停留在蜮娘身上，恋恋不舍。</p>
见叶玄如此不堪，离阳痛心疾首。</p>
“为师的傻徒儿哟，你可不要被蜮娘迷了心智。”</p>
“要知道，她内里的魂灵，可是这些怪虫。”</p>
“非人哉！非人哉！”</p>
此言一出，便如同当头棒喝，将心迷意乱的叶玄直接打醒。</p>
他好似做了噩梦一般，喘息急促，后背冷汗直冒，如同死里逃生。</p>
紧闭双目，稍稍平息了体内翻涌的气血和真炁之后，便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