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站在明台宗弟子的队伍里，慢慢地往归鸟园广场中心走去。</p>
两边的修士都自发给他们让出位置，不少人甚至面带讨好地看向他们，只求搏个眼熟。</p>
园中的修士里，也夹杂着不少未入道的孩童，他们的眼神与大多数修士看向宗门弟子的眼神不同。</p>
并不是谄媚的、艳羡的，更多的是好奇，以及意气奋发的憧憬。</p>
顾昭摇了摇头。</p>
方家这样的做法，也不知是好是坏。</p>
虽能提高进入宗门弟子的素质，却也不可避免地让宗门错过许多未入道的弟子。</p>
顾昭并不觉得资质能决定一个修士漫长的一生。</p>
资质好确实能让修士初期进阶更快，少有瓶颈，可许多书中都记载，这样的优势，在筑基以后便会渐渐地消失，乃至最后许多资质好的修士甚至比不上资质一般的。</p>
问天之道，影响修士最多的，往往并不是所谓的资质。</p>
何况招收弟子这件事，本身与世家并无干系，只是宗门按照约定借归鸟园用一用罢了，如今表现的，仿佛是世家自己要招收弟子一般。</p>
如果她是掌门师叔，只怕要忍不住对这些自以为是的世家骂一句——关你x事！</p>
顾昭前面便是秦未央。</p>
小秦师叔看起来并不讨厌这样的场景。</p>
宗门弟子中，女弟子并不多，比起男弟子，修士们大多更愿意把目光放在宗门女弟子身上。</p>
男修们单纯是看一看长相，女修们则是对女弟子的穿着打扮评头论足，讨论着自己若是进了宗门要如何如何。</p>
秦未央的皮相无疑是好的，甚至比何芳华要更胜一筹，满足了无数人对明台山上仙子的想象。</p>
是以不少人都紧紧盯着她。</p>
小秦师叔自己显然也十分满意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有意放慢了脚步等顾昭走到身侧，悄悄道：“也不知道那何芳华有什么好的。”</p>
顾昭只作没听到，目不斜视地走着。</p>
秦未央反倒来了兴致，又偏着头对她道：“顾师侄，你也应该……”</p>
“师叔。”顾昭忽然开口道。</p>
“怎么了？”秦未央有些茫然。</p>
顾昭理了理袖子，慢条斯理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有点像什么？”</p>
“像什么？”</p>
“像猴子啊……”顾昭丢下一句话，加快脚步走在了她前面。</p>
被满园的人围着看着议论着，可不是像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