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p>
“可有听说过通天镜？”</p>
顾昭与秦未央对视一眼，齐齐摇头。</p>
顾昭思索道：“通天镜，莫非是圣人遗物？”</p>
“不错。”那人缓缓道：“圣人创世后曾留下两样宝物，通天镜与世相灯。”</p>
顾昭点了点头。</p>
典籍有记，圣人离去后，在大陆东西各留下两件圣物，一镜一灯，后人谓之为明镜琉璃，明镜照己，琉璃照人。</p>
“通天镜，便在你们明台宗手中。”</p>
“不可能！”秦未央惊呼出声：“我自小在门中长大，从未听说过通天镜在宗门之中。”</p>
那人笑了笑：“尔等小辈自然不知。”</p>
“道友……莫非是位前辈？”顾昭知道这几间牢房里还关着两个素不相识的炼气二层修士，心下猜测这人便是两人之中的一位。</p>
那人并不说话，应当是默认了。</p>
顾昭心中却仍有怀疑，若是前辈，为何这人却只有炼气二层的修为？</p>
像是猜到她心中的疑惑，那人声音冷淡道：“散修联盟的高层，除了修为高深的散修和世家老祖，还有世家旁支子弟。老祖们并不管事，我们这些旁支子弟就是各个世家的眼线，被安插在其中，监视着散修联盟的每一个决策。”</p>
作为眼线，修为低，便意味着好控制，一旦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也能很轻易地将其抹杀，不留后患。</p>
这样，也能很轻易地解释他为何笃定通天镜就在宗门之中了。</p>
宗门和散修联盟共同管理三镇，本该早有密约。</p>
“而世相灯，几经辗转也到了世家手中。”</p>
顾昭低下头，看着满地凝固的鲜血。</p>
也就是说，圣人留下的两件圣物，都在明台山附近。</p>
“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很有可能根本不是试炼之地，而与圣物有关。”那人接着道。</p>
不在试炼之地会在哪里？顾昭想起在山体缝隙中偷听何芳华与何双寒的对话，宗门中的通天镜她们根本毫无头绪，若与圣物有关……</p>
他们只可能是在世相灯中。</p>
整个试炼，只怕开始便是骗局。</p>
“这个试炼，是江家提出的？”顾昭问道。</p>
那人惊讶道：“你倒是猜得准。”</p>
“江家的老祖接近坐化，已有多年没有出面了，可等你们下山来到镇中，江家老祖却忽然提出要在招收弟子前举行试炼。如今江家、邱家、方家是世家之首，十多年来邱家有衰弱之势，一向依附江家，自然不会发对，三世家中有两个答应了，方家便也只好顺水推舟，将这莫名其妙的试炼定了下来。”</p>
顾昭点了点头。在听到世相灯在世家手中时，她便隐隐有这样的预感。</p>
何芳华应当是从另一个神识之处得到了圣物的下落，江朝云便是何氏兄妹在江家的棋子，只是不知他们又是怎样蛊惑江家老祖出面促成此事。</p>
如果是这样的机缘，何芳华的初衷，便能说得通了。</p>
圣物所拥有的通天之能，足够让人心膨胀起来，不再满足于当下所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