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很轻易地抓住了天随灵君话中的关键：“这是本界之外的东西？”</p>
天随灵君没有回答。</p>
顾昭觉得他是默认了。</p>
天随灵君自己透底，说过以后又不承认的态度让她觉得很奇怪，但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本身也已经很奇怪了，顾昭便也无意就这一点询问天随灵君了。</p>
从天随灵君的这番话里，可以看出几点：一是，这法宝应当还有些用处，二是，本界比起他界远远不如，或者说，至少在炼器一项上远远不如。</p>
对此顾昭倒是没怎么意外。她不像何芳华，以为除了往生大陆，他界都是福地，资源好也罢坏也罢，修的是道，而非种种身外之物，丹药法宝，在修途中仅仅只起到辅助的作用。</p>
她重新拿起面具。</p>
甫一接触到她的手，深灰色面具便又开始了对灵气的贪婪吸取。</p>
而意料之中的，红线引也立马认出了这个与自己争夺灵气的敌人，紧紧地闭合花瓣，试图胜过对方。</p>
顾昭内视中脉，尝试着让红线引放出一些灵气渡给面具。</p>
丹田中灵气形成的雾气缭绕，翻滚着将艳丽的花朵覆盖住，顾昭能感觉到，进入循环的灵气多了一些。</p>
心下一喜，她决定再接再厉。</p>
丹田中灵雾的压制很容易被红线引反扑，使得顾昭稍有不慎便会感到灵气枯竭，令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操控灵气。</p>
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丹田内的气海终于快要接近枯竭，顾昭扔下面具松懈下来。</p>
她发现，一旦她和红线引直面相对，神识便会异常清明警醒，整个人似乎又回到了世相灯空间中一般。</p>
而面具的颜色只稍稍变浅了一点，反倒是她对灵气的操控比从前要细微了一点，和红线引斗智斗勇原来还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p>
隔绝了灵气接触，重新将面具戴回脸上，顾昭开始打坐调息，恢复灵气。</p>
修炼室内仅仅点着一盏灯火，朦朦胧胧地映照出室内的场景，蒲团上的顾昭已经进入玄而又玄的世界。而一侧桌上，几本道经旁，一盏模样古朴的小灯笼亮了一亮，很快便又黯淡下去。</p>
几日后，张三亲自将她请出修炼室，告诉她张玉和正在厅中等着。</p>
张玉和约定与她见面的小厅装饰的古朴又简单，几张蒲团整齐列在地上，墙壁上挂着一副普通的画像，画像上是一个面容衰老的凡人，其下的高台上则供奉着新鲜的灵果，一进门，便能闻见灵果的香气。</p>
两人见礼之后，顾昭在蒲团上坐下，指了指灵果问张玉和：“能吃吗？”</p>
张玉和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