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了点头，又是一阵咳嗽，脸色雪白，活像是个痨病鬼。</p>
阿乔忙扶着人进了马车，常宁紧随其后。</p>
胡大赶着车排进了队伍里，阿乔骑马在后面跟着。</p>
车帘放下。</p>
常宁挥下一个结界，对着对面的人笑道：“沈道友，这里离城门还有一些路，我们暂时可以放松一会。”</p>
那人点了点头，不禁感叹道：“另外那一位明台观道友便在城中吧？气运当真也是修途上不可或缺的。”</p>
常宁知道他是散修，散修能混到筑基，个中艰辛不是寻常宗门弟子可比，有此感叹也是合情合理。</p>
他自己却并不认同这种观点。</p>
气运说到底不过是修途上的辅路。</p>
凡事尽力而为，方是根本。</p>
常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要望进对方眼底深处：“沈道友是一个人来的？”</p>
那散修有些躲闪道：“是啊。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宗门弟子，短短一年便能培植自己的势力。”</p>
常宁清朗笑出声来。</p>
实在是有意思的人，矛盾又有趣，看着畏缩，倒也偶尔能露出一点刺来戳中要害。</p>
“你要什么？”收起笑意，常宁温声问道。</p>
对方的眼睛里有一点光亮起来。</p>
“沈道友肯帮我的条件是什么？”常宁复又问道。</p>
对面的散修伸出一根手指：“一成。”</p>
“我只要一成，不论你最后得到了什么，事成之后，我都要从中抽一成的好处。”</p>
“道友的算盘打得着实不错。”常宁微微眯了眯眼，唇角仍旧含着一抹温和的笑意。</p>
那散修又咳了两声，脸色愈发苍白，眼睛里的光却像是要迸出来：“我们二人做交易，你有瞒着我的权利，我自然也有讨要合理报仇的权利。”</p>
“道友实在是，”常宁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狮子大开口。”</p>
那散修闻言居然露出了一个微笑。</p>
常宁亦微微笑道：“好，一成便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