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秀笑着说道：“我娘是说了一些，但是那时我还小，什么也记不得。等我大了，她又不愿意说了。”
聋老太太的一双眼睛很亮，她看着李秀秀说道：“秀秀，你长得和你奶奶很像，但是你这神态却和你母亲一样。你姥姥以前也是和我一起从泉州来京城的。那时候，我父亲觉得亏欠我，就给我了好多的陪嫁，还给我了很多的人。”
她像是陷入了回忆里：“这些人里面有丫鬟，郎中，马夫，厨娘，管家，还有侍卫我们一行二十多个人跟着我父亲，从泉州出发，坐了半个多月的船才到了天津卫。又坐了三天的马车才到了京城。”
“你奶奶是我的贴身丫鬟，二十五岁了才被我劝动，嫁给了你爷爷。而你姥姥是我的厨娘，她年纪小，嫁给了府里的侍卫。我们在这个北京城里，像是只有我们是一家人。”
“你爹，你娘，他们小时候我都抱过，就连你小时候我也抱过。”
“你爹从小跟着你爷爷学中医，即使是需要经常跟着我儿子出去上学，他也会抽时间背医案，我从没见过比他还有天分的大夫。”
“你娘则是从小就在咱们院里的厨房里呆着。她那时候小小的一个，天天就喜欢坐在厨房门口择菜。院子里的丫鬟们都喜欢她。”
李秀秀不想聋老太太这么的悲伤，她赶忙的耍宝起来：“奶奶，那我呢？我小时候是不是特别的好看？”
“你，你就是个皮猴子，不到两岁的时候，就揪着我的桌布给我桌子上的花瓶给我??了。再大一点，就带头欺负家里马夫家的孩子。”
“奶奶，我就一点好的地方都没有么？”
“当然有，你这小妮子，一岁多，就知道有好东西吃先送给我，每次你娘带你上街买酥糖，你都回来先给我。”
……
一老一少就这样隔着不远，闲聊着以前的事情。
聋老太太也知道了更多儿子在港城的事。
等玉米糊糊熬好了，李秀秀又从咸菜缸里掏出了一个咸菜疙瘩洗干净切成了丝，再滴了几滴香油一拌。
午饭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祖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聋老太太还是守着以前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吃过饭后，李秀秀给聋老太太倒了一杯水，然后迅速的将桌子上的碗筷给收了起来。
李老太太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问道：“秀秀，你之前和你爹是做什么营生的？”
李秀秀笑着答道：“我爹带我回来的这一路都是给人行医换口吃的。有的时候遇到了红军打仗，我们还去帮忙治疗伤员呢！就是我什么也不懂，只会打个下手。”
“那你不是和咱们这附近的医院护士一样。”
李秀秀笑着点了点头。
她想自己不会这辈子也得干护士吧！
要是能混上协和医院的护士也不错。
之前自己带家人去协和治病，光排队取号就排了四天。
那种经历李秀秀不想再体验了。
而现在国家缺医护人员，自己倒是真的可以去试一试。
这样自己还能在赚工资分的时候也顺便赚点积分。
（现在是建国初期，不同的工资等级确定不同的工资分，然后根据每个工资分所含实物数量和这些实物数量的零售价格，计算“分值”，再折合成货币计发工资。1950年9月全国工资改革准备会议后，全国各地都先后采用会议所制定的“统一工资分”。每一工资分所含实物种类和数量为： 粮食0.8市斤、白布0.2市尺、油0.05市斤、盐0.02市斤、煤2.0市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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