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素纸上凡俗不显，道韵恒生的字体，两人瞬间呆滞。
入道！
以他们的学问，第一眼就能确定，这的确是入道境的层次！
而那字体相连鱼龙共舞的书法，更是全天下独一份的，鱼龙舞！
“怎么可能...”
逸贤颤着手拿着苏长卿的答卷，眼中满是震撼，
“不到二十岁的年级，竟...竟书法入道，还是以鱼龙舞这种级别的书法入道！”
“不可思议，这世间竟真的有此等大才？”
“鱼龙舞有传人了，竟又有传人了...”
逸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颤着身子低声喃喃。
他好像...又看到了一尊孺仙在缓缓升起。
一尊孺仙，已经镇压整个儒道几百年喘不过气来了，如今又来一尊？
逸贤的脸色变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卫苍此时已经呆呆的坐在了座位上，久久不曾回神。
他僵硬的转过头，看向面色平静的李轻尘，声音干涩的问道：
“你...你为何不提前说？”
要是李轻尘提前说，这场比试根本不需要。
灵思‘意’境的书法的确够强了，但和入道级的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灵思的书法也是入道级的，依旧会败。
因为对方的书法，是仙艺，鱼龙舞。
“我只是想让师兄输的心服口服。”
李轻尘轻声笑道：“你可是我的师兄啊，我当然要尽最大的努力。”
“至于你说的...羞辱？那不过无稽之谈罢了。”
卫苍苦笑：“既是尽力而为，那为何这场比试，你连一件像样的文房四宝，都不曾给你徒儿？”
“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如此误会。”
李轻尘闻言笑了，“因为不需要。”
卫苍哑然，看向一旁安静的苏长卿，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确实啊，连仙艺都入道的人，又岂会在乎文房四宝的好坏。
而且连浩然气都不曾凝聚，便以然书法入道，这日后的成就...难以估量。
……
学堂前的一众前辈，因为苏长卿的一副字都沉默了，
而清风和灵思两人，听到几人的谈话，则是整个人都快碎掉了。
“白纸...难怪是白纸。”
“入道级的字体，我这平庸之才又如何能看的懂？”
“可...可谁能想到，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师弟，竟会书法入道？”
清风眼中的骇色，即便到了此时都没落下。
等回过神来后，他第一时间来到苏长卿身前，深深的施了一个大礼，
“师弟...是愚兄有眼无珠，刚刚言语放肆，还望师弟见谅。”
清风的年岁比苏长卿要大的多，可此时姿态却低到了尘埃里。
他很明白，虽然苏长卿一丝浩然气都没有，但对方的儒道成就，他只能仰望。
“师兄大可不必如此！”
苏长卿见状顿时有些慌了手脚，急忙扶起对方双手，
“师兄教诲就算有错，师弟也亦当受着，哪里有师兄和师弟行礼的道理。”
清风闻言更是羞愧，他见过的文道天骄不少，但像苏长卿这样平易近人的还是头一个。
在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此时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里。
然而。
清风是羞愧，可此时的灵思却都快裂开了。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很久，好像和整个世界都隔离了。
她到了现在，脑子里都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
“一个书法入道级的天骄...为何还要找关系？”
想到自己一个刚刚步入‘意’字层次的儒生，去鼓励一个书法入道级的妖孽。
还大言不惭的道，自己会手下留情？
灵思的脸腾一下就红了，眼眶也瞬间红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