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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卷二101(2 / 2)

“原来是一场空呀!我白乐啦!”她转而笑了起来“那一直没来月经,怎么回事?”

“你这叫继发性闭经,原因也很多,比如甲状腺亢进,糖尿病,肾病等都会引起闭经。这样吧,我给你开点药,黄体酮注射,每日一支,连扎七天,口服已烯雌酚,每日一片,连服一周,看月经能来不,如果来了就更好了。我建议你两口子去县或市医院再做一下检查,查查不孕的原因。”

“谢谢大夫啦!我白高兴一场,谢谢啦!”她哭着走了出去。

下午,之琴收到杨迈的来信,看完后她高兴极了,自己有外孙啦!杨迈生个小儿子。

大家听完后都为之高兴!几天后,之琴托人在参鹿场买的红参糖送来了,每块重约一斤,之琴马上打包,给女儿寄去4块。

冬天一到,林场工人经常伐木。寂静的山林,满目是皑皑白雪,工人们伐木时的拉锯声,斧子砍树的咔咔声噹噹声传得老远老远,不时回荡在林间。

这天,李队长领一班人,把伐完的树干堆起来,想不到的是,一棵粗大的树干突然斜掉下来,正巧砸在边上站着的老吴,大家忙把树干移开,可他怎么也站不起来了,他感觉无比疼痛。

“砸折了,是骨折啦!”工友们忙用树枝绑个担架,把他扶上去,从山上抬下来。

马车到达医院后,几个人抬着担架来到诊室,宋焦两位大夫检查了全身伤势,确认是下肢骨折后,立即送进手术室。

当剪开患者的棉裤腿后,发现是开放式胫骨骨折,血肉模糊,断骨端已支出皮外,两位大夫马上进行消毒,麻醉,清创,骨折对位,神经及血管缝合,几个小时后,手术才结束,推到病房。

桦树岭的老接生员马桂菊去潘家屯的女儿家串门,巧的是女儿的邻居要临产了,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初产妇,马老太太守了两天两夜孩子总算露了点,可是无论怎么等,怎么使劲,这小孩就是出不来了,无奈之下,家人打电话到医院,队里马上出车去接。

到了产家一看,婆媳一堆人都在焦急等待,之琴撂下包,双手使劲地搓,一路赶来腿脚冰凉冻得发硬,使劲捶几捶。

然后快速检查胎心,几乎听不见了,又仔细检查胎露部,然后给产妇注射一支催产素,重新宫缩后,用产钳助胎儿出来,但为时已晚,小女婴肤白肚瘪,怎么拍打脚心也没有回音。

“死定了,这个患者主要是子宫收缩乏力,胎膜早破,羊水流尽,脐带受压,造成胎儿窘迫致死。”

马大姐更是束手无策,站在边上说:“你来也没救了,我就更不行了。”

“这种产事,谁也救不了,只能剖腹。”

大家都无可奈何,之琴告诉家属,如果以后再怀孕,快临产时有动静了,一定要到医院去生,千万别在家等着。

秋收开始后生产队是最忙的,割豆子掰苞米,扦高粱割稻子,爷俩忙完队里的还要忙自己家的,早上早点起来去山上起一担地瓜挑回来,晚饭后还得起一担回来。

这天队里去龙以巴沟割豆子,歇气时,山上的山里红特别多,大家都去摘一点,边吃边摘,杨松朋很喜欢吃山里红,又大又红,酸甜可口,不知不觉吃了很多。歇完后又开始干活了,割了两个来回,感觉肚里难受,难受也得干那,忍着点吧继续割,可是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了,不停地呕酸水,嚥下去又从肚里返上来,又嚥下去又返上来,最后开始恶心起来,嗓子眼说什么也锁不住酸水了,便一股脑全吐了出来,旁边的年轻人都躲远远的,“哎呀这味呀!酸臭哇!”

几个人赶紧快割,远远离开他。此时的杨松朋满脸是汗,面色发白,胃疼得站不住,恶心不断,继续吐着,候志阳过来问:“杨叔,是山里红吃坏了吧?”

“对,我吃多了。”说着,他浑身无力,站立不稳,一下子倒地上了。陶振元说:“干活干活,有什么瞅的,都恶心死了,到头就下工。”

太阳也不高了,大家猛干一气,到了地头便纷纷往家走了。

“你能走动不?”候志阳孙庆和问杨松朋。

“我胃疼,一点劲也没有,走不动,叫杨策弄车来接我吧!”

他仰面朝天躺在垅沟里,一动不动。原来,杨策和几个木匠在队部院里修车架子呢。大家下工后把这事告诉了他,他回家推上带车子去了沟里,杨松朋这才回到了家。杨策又去赤脚医那买了药,然后才烧火做饭,此时,天早就黑了。

有一天,爷俩全没在家,回来后一看,傻了眼,两只大肥猪正在啃白菜,院子里晒了几天准备腌酸菜的大白菜怕雨浇已垛起,陶振元和媳妇两人用黄泥正在抹墙,房山猪圈里的两头大猪不知何时来到杨家院子里,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垛白菜全拱开了,每棵白菜心全让猪咬了,啃的破头乱尾,心也空了。

陶振元两口子当作没看见,仍在抹墙泥。杨策一看,“哎呀!全给啃了!两头大猪,太不像话了!”他绰起棒子朝猪打去,两头大猪这才哼哼着离开,杨策一看,几十棵大白菜全让猪给啃了,可惜的是白菜心都给吃了,“这不祸害人吗!怎不管管呢!”杨策大叫道。

陶振元两口子头也不回,装作没看见,杨策气得踢了踢白菜,进屋了,杨松朋看见眼前的破菜,“嗨!”一声,回屋了。

忙碌的秋收很快就过去了,场也打完了,生产队的公粮也交完了,社员的粮食也分完了,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一年的庄稼活算结束了。雪花开始飘落,人们又开始猫冬了。

几场大雪降下,远远望去,蓝天之下,起伏的皑皑山峦,是望不尽的绵绵雪景,给人一种空旷,恬静,清新的感觉。

一个冬日的夜晚,炊烟漫漫,天空阴霾,空气变得暖和起来,没有一丝冷风,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松香味和倒烟的柴草味。

杨策在鼓捣木匠活,小年四愣子和唐老三天还没黑就来到杨家,几个人先下几盘象棋,然后又打几把扑克,唐老三嘴里叼着卷烟,才十五六岁就成了老烟民了。杨策毕业后,从回队干活开始就学会了抽烟,小年更不用说了,三岁就会抽烟,他爹抱着他抽烟时,他用小手一把夺过,照样夹在唇边一吸一呼,烟的特有香味充满他的口腔,从那时起,他就被烟吸引住了,他爹妈时常管他,不让他吸。可自从毕业后,下队干活,抽烟是自然的了,父母已管不了啦!奇宁是个出黄烟的地方,队里每年光烤烟就能增加不少分值,在这个盛产黄烟的小队里,几乎人人都会抽烟,

一到冬天,杨策的几个朋友几乎天天来家里玩,晚上灯一亮,屋里是烟雾缭绕,笑声一片,他们什么都侃,什么都敢唠,下乡青年谁最好看,当然是谭云了。你说孙强能和她睡觉不?别瞎扯了。我发现其实最好看的,是新来的一对双妹妹柯佳,你看哪去了,她有点斜眼。你说老黄瓜娶的这个媳妇也太黑太胖了,太不招人喜欢了,那也总比马仁久媳妇那黑牙好看呀!大家七嘴八舌乱侃一阵。

看看坐钟已八点多了,得回家了,这才都回去了。杨松朋每晚吃完饭也要出去串门,他既不会抽烟也不会喝酒,唯一的消遣就是闲串门唠唠嗑,用以打发冬天的大长夜。杨策的朋友走了,他开始把刨花子扫净,整理一下木板子,这时爸爸也回来了,他把铺盖卷放下,杨松朋开始脱靰鞡鞋,爷俩钻进被窝,闭了灯,开始入睡。

前院的兰保丰最爱打扑克,每当到了冬闲,特别是晚上,他总去队部的大炕上,盘腿一坐,和几个人便甩起了扑克。每到冬天,队部的屋里最热闹。

特别是晚上,大长的夜谁也睡不着,便有很多人来这凑热闹,车伙老孟已六十多岁了,他嫌炕头太热,总是蜷在炕梢看热闹,有时还脱下衬衣抓虱子。打扑克的有三四伙,下乡青年们也来这玩几把,孩子们更是出出进进,男孩们在地上弹玻璃球,小女孩们便在炕边撮嘎啦哈,大姑娘们有时三三两两进来看一会儿就出去了。

这天江水香和马秀娟两人进屋站了一会儿,江水香手拿织针坐在北炕边织了起来,最爱逗乐的会计杜常勤斜了她一眼,问:“给谁织的?”

“明知故问,不知道!”

“是不是给我织的?”

“我怎那么稀罕你!一肚子坏水,走!”

“你看她长的小鼻子小眼小嘴巴头,还挺精神。”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怪不得马仁辉看中了!”

“抓牌抓牌!”又一轮开始了。

“老孟,这回抓几个了?”

“没数!”

“公子母子?”

“全有。”

一个小孩问:“什么色的?”

“绿的”

“还有什么色的?”

“兰的红的。”几个孩子轮番问他,老孟都一一回答,绝不烦。“哎呀,都十三个色啦!你是虱子王啊!”

“我是虱子它祖宗,它太太爷!”

每到冬天,大人孩子都取笑老孟,知道他有几十种颜色的虱子,他还能看出虱子的公母,并且能看到虮子的屁眼儿。

不论别人怎么取笑他问他,他从不翻脸,而且回答的很幽默。他身上总有一股葱花味,酸味大酱味和腥味,没人见他洗过脸,特别是冬天,他那臃肿的猪肚子脸黑糊糊的,两条眉毛变成两团黑草,两个鼻翼也成了黑色,面目很滑稽。他既懒又脏,但到了烙年火勺的时候,左邻右舍也总是送去几个,让他尝尝,送几张煎饼,再不端去一碗小豆腐。

整个一冬天,小队部永远是热热闹闹的,烟气缭绕着屋内,电灯光亮堂堂照耀着每一个人。这天扑克打的差不多了,吴尚春打了个哈欠,“行了,困了。”人们这才散去。

兰保丰拉着八岁的小儿子往回走,今晚上特别暖,一丝风也没有,父子俩顺道往河边的家走去。路过杨家时,已闭灯睡下了,陶振元家还亮着灯,父子俩又往前走几步,便到了严得赞家,从墙角拐进去,他家已关灯了,想必是早早就睡下了。

院子里的雪打扫得干干净净,走起路来几乎没有声音,可就在这时,兰保丰听到他家屋里有声音传出来,“啊,啊......舅,舅啊。”声音不大,但却听到了,兰保丰想,闭灯睡下了,屋里应该没有声音了,如果有也是打鼾声,怎么会是这个怪声呢,他立刻警觉起来,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舅,舅......”屋里的声音是在中门处,好像在地上发出的“舅,舅,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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