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彩环骑在马上,挥舞马鞭,丝毫不见往日小鸟依人的模样,反而跟冰山一样,散发着一股寒意,拒人以千里之外。
此外,淮水上还有两艘十丈长的巨大官船缓缓驶来,想来应该是官兵的战船。
“希律律~”
那年轻将士勒住胯下白马,爆喝道,“折冲府参军陆小虎在此,诸位莫慌,待在原地,莫要走脱了匪徒。”
江水生闻言,扭头眺望远方水平线,却见水匪的大船在阳光下只剩一个小小的黑点。
他摇摇头,缓缓将船驶到岸边,防止被官兵当做要逃走的水匪。
官道上,一大批小渔乡的渔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官兵们一通搜索,只是抓到了流民,连一个水匪的影子都没找到。
而张府里里外外,已经彻底被搬空,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米粮金银全都不见。
有机关高手找到地下密道,一路追踪到后山上,也只是找到张财主和护卫们的尸体,只能得出水匪杀人越货的结论。
糟糕的是,这群官兵的手脚也不干净,入户之后,搅得小渔乡鸡飞狗跳。
江水生带着方大娘和方如玉站在岸边上,等候官兵解开封锁,并没有回到土屋。
“方大娘,你家中还有贵重物品吗?”江水生望到有官兵闯进方大娘的土屋中。
方大娘满脸愁容,叹息道,“害,哪里还有什么贵重物品,老头子死后,家里的值钱东西便被街坊邻居和亲戚们拿走了。”
“后来闹了流民和匪患。”
“现在官兵又来搜刮一层,还能有什么贵重物品?”
小丫头方如玉则撅着嘴,抽泣道,“坏人,都是坏人。”
江水生见状,便说道,“既然如此,方大娘你带着方如玉和小子一起进城吧。”
“这……这如何使得?”方大娘怔怔出神,愣在原地。
方如玉还不知道进城是什么意思,只是拉着方大娘的手。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江水生轻笑道,“若不是大娘之前您赠的饭,恐怕小子就要饿死在这淮水上。”
方大娘大喜过望,拉着方如玉说道,“如玉,快,咱们两个给恩公叩首。”
方如玉性格乖巧,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给江水生叩头。
江水生急忙上前,托住这对老幼的手臂,将两人扶起来。
就在这时,罗彩环从岸边走过,看到江水生的模样,不自觉放缓脚步,反复打量起江水生的面貌,似乎在回忆什么。
江水生见状,想到自己似乎把这女人全身上下都摸过一遍,不免心中咯噔一下。
“环妹,你怎么一个人来江边?太冷了。不妨去先寻个院落,等我处理完事情,再促膝长谈。”
陆小虎从后面追上来,对着罗彩环说道。
看他一脸殷切的模样,似乎与罗彩环关系不简单。
罗彩环却板着脸,冷冷说道,“烦请陆兄以公务为先,此番我们罗氏武馆前来,乃是为陆兄壮声势,还请陆兄不要浪费我爹爹一片好意。”
言谈举止间,罗彩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出乎意料的是,此女冷傲孤僻的气质,非但没有降低她的魅力,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诱惑,让陆小虎心头升起想要征服的欲望。
陆小虎笑道,“环妹,你我自幼相识,乃是青梅竹马,等这次平定完龙门寨,我便向罗伯父……”
“陆兄休要多言。”罗彩环俏脸如霜,回应道,“武行的后代都是互相娶,互相嫁的。”
“外人受不了我们,我们也受不了外人。”
“陆兄,罗彩环言尽于此,告辞了。”
说完,她也不顾不上询问岸边的江水生,抽身离去。
陆小虎目送罗彩环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喃喃道,“烈马才有意思……”
江水生看到这一幕,摸着下巴,心中细细琢磨。
“看这陆小虎如此举动,想来郑通和苏高升下药的勾当并没有传开,要么是被罗彩环隐瞒,要么就是双方家中长辈达成和解,平息了事端。”
他庆幸当时没有英雄救美。
若江水生当时出手教训了那郑通和苏高升,非但不会得到两家的赞许,搞不好还会被颠倒黑白,杀人灭口。
官兵们搜刮一通,非但没有找到水匪,但却带走了不少流民。
不少渔民收拾细软,跟在罗氏父女等百人后面,求个安全,一同前往淮水县。
江水生便也收拾东西,跟在队伍后面,前往淮水县。
方如玉拉着江水生的手,问道,“水生哥,我们去县里做什么?”
“买房!”江水生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