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理当如此。</p>
黑上帝明白这是言灵的作用，悄然地改变一切。</p>
他用手放在膝盖上，习惯性的动作却没有触碰到书，“创世之书呢？”</p>
黑上帝看向寝殿，还是没有。</p>
这下子他真的抑郁了，没有创世之书，没有天使的陪伴，大圣堂里就剩下一只睡着了的小绿鸟。黑上帝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过，他是上帝的黑暗面，却没有办法轻易离开大圣堂和水晶天，不得不孤零零地坐在御座上。</p>
黑上帝气结，“这种神灵的生活，也只有上帝喜欢。”</p>
摒弃了欲/望的上帝，内心仅存一片安宁。</p>
这是黑上帝所没有的东西，他的内心满是不安分的躁动，想要摧毁一切，又想要得到一切，路西菲尔就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里最重要的一个。</p>
好吧，除了世界。</p>
黑上帝还是有一份想要称霸世界的梦想的。</p>
屈起手指，他无聊地敲着扶手，目光随处去寻找创世之书。上帝会把书丢在哪里？打穿了墙壁？或者是深不见底的大圣池？</p>
那本书真笨，总是惹怒他，可是不见的时候又有点想念。</p>
四处寻找创世之书的黑上帝，潜意识里忽略了路西菲尔。在他看来，创世之书再不着调，也是上帝的伴生神器，上帝怎么可能把神器单独借给自己的造物。</p>
恒星天里，路西菲尔看着灯光下的创世之书。</p>
金灿灿的。</p>
这本书不薄也不厚，拿在手上的份量很轻，就像是一本普通的书籍。但是他知道，怎么撕也撕不完，在这一点上，创世之书不负神器之名。</p>
创世之书聒噪地说道：“啊！我终于能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p>
路西菲尔拉开椅子，坐在了书桌面前。</p>
“创世之书，我现在没有感觉到吾神的目光，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p>
“没有！”</p>
“我们公平交换，我告诉你一件不知道的事，你就告诉我一件我不知道的事，这样可以吗，创世之书？”</p>
“您说说看？我不相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p>
创世之书这个时候听上前十分傲气。</p>
路西菲尔目光一定，确定它上当了，“第一件事，你的花纹画歪了。”</p>
创世之书愣住，“啊？”</p>
一声促音后，创世之书慌忙地飞去镜子面前，在清晰的镜子下，它看见了自己身上“完美”的花纹里有好几个歪歪扭扭的地方！</p>
“啊！”创世之书发出尖叫声。</p>
路西菲尔及时用隔音结界挡住了它的噪音。被花纹刺激到的创世之书，在镜子附近飞来飞去，悲愤地吼道：“他竟然画歪了！”</p>
路西菲尔问道：“是神画的？”</p>
创世之书反射性道，“不是，是……”话半截停下。</p>
路西菲尔微笑着看着它，无形之中杀伤力极大。它扛不住地后退，悻悻地说道：“殿下，您这是探听神灵的私事，触犯了天使守则啊。”</p>
“有吗？”路西菲尔支着下巴，苍青色的眸子漂亮如星辰，“创世之书，我只是在问你花纹是谁画的而已。”</p>
创世之书：“呃……”</p>
路西菲尔蹙起眉头，“说吧，不是吾神，是谁？”</p>
“不能说。”</p>
创世之书坚定自己的立场，“殿下，我们来学神语吧！”</p>
路西菲尔若有所思，“居然连你都不能泄露，神下了命令，隐藏那个存在。”他用手抓住乱飞的创世之书，指甲刮了刮书脊，整本书顿时酥麻地颤抖起来。</p>
“您不遵守等价交换的原则。”</p>
“呜呜——”</p>
“我换一个问题吧，是谁第一次对我说‘晚安’这个词。”</p>
“……”</p>
“又不能说？”</p>
路西菲尔露出古怪之色，把书压在桌子上摊开，第一页、第二页的内容都十分熟悉，他自动跳过，随后去看其他有内容的页面。</p>
创世之书不由得意地说道：“您找不到的。”</p>
路西菲尔伸出左手，从书桌上拿起一瓶打开的墨水，然后倒入书里。</p>
白纸吸收了墨水。</p>
创世之书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好喝。”</p>
路西菲尔明悟，立刻把所有能找到的墨水都灌给了它，直到创世之书晕晕乎乎如同醉倒地瘫在桌子上。他捏了捏纸张，略湿润，看得出它已经有点喝不下了。</p>
“我问你最后一句话。”</p>
天使清雅的声音压低，多出低沉迫人的威压。</p>
“今天晚上在御座上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