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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大宋_分节阅读_第323节(1 / 2)

  看着离去的小厮,杜中宵不由得有些佩服。这小厮只听别人说了一遍,便一一记得不差,这份记性着实难得。京城里的大酒楼,真是非常地方。

  不一会,酒楼便上了凉菜来,并上了酒,让众人随意饮用。

  杜中宵举起酒杯,道:“今日我到御史台履职,与诸位同堂议事。以后要靠诸位相助,办好差事。”

  众人连道不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杜中宵道:“今天是我第一次进御史台,请诸位饮几杯酒,尽情一乐。席间诸位有什么话尽管讲,没有什么忌讳。来这里之前,我是个带兵打仗的人,做事喜欢直来直去,诸位莫怪。”

  郭申锡道:“中丞帅河曲,连败强敌,拓地万里,是我大宋第一功臣。听闻中丞来,众官无不欢欣鼓舞,以为是我御史台重兴的机会。中丞凡有事,尽管示下,诸位必尽力!”

  众人一起称是,跟着又喝了一杯。

  作为御史台的二把手,郭申锡在御史台多年,熟知台事。他能够支持杜中宵,便就少了许许多多的麻烦事。作天圣八年的进士,官场经验丰富,是不可能多得的副手。

  这个年代,一般情况下副职与正职的官位相差较多,由副职升正职的情况很难发生。正职和副职之间没有竞争,更多是一种辅佐关系。也正是有郭申锡任御史知杂,朝中大臣对杜中宵都比较放心。

  饮了一会酒,几个人慢慢熟络起来,说话比较没有顾忌。

  杜中宵道:“现在朝中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除了日常杂事,总有特别的人事情引人注意。”

  殿中侍御史吕景初道:“最重要的事情,无非是圣上无子。上半年,圣体欠安,数月不理朝政,内外人心惶惶。圣上虽然现在春秋鼎盛,只是一直无子,是朝廷的隐忧。”

  杜中宵点头。皇帝身体好了,正式理政时,吕景初便就上奏章建言选宗子养在身边,以为皇储,现在当然还是这样认为。杜中宵的记忆中,现在的皇帝好似就是没有成年的皇子,最后选宗子接位。对于朝廷而言,这是重要的大事,一旦出现继位危机,影响太大。

  侍御史梁蒨道:“除此之外,两位枢密分判党项南北两路,用兵的意途明显。中丞回来,等到秋后的时候,朝廷只怕就对党项用兵。兵者诡道,一有胜负,必然震动朝野。”

  杜中宵道:“现在不比以前,党项国内又不稳,契丹两帝并立,用兵党项倒是恰在其时。只是朝廷大军重编未久,不知战力如何。而且方略未定,到时必然许多事情。”

  郭申锡道:“以中丞在河曲路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来看,用兵党项自是应该。只是两位太尉领兵,不知到底如何。朝中大臣怕的,是到时进不能胜,尴尬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杜中宵道:“现在有铁路,可以从容向镇戎军运送物资,纵然一时不能得胜,也没有什么。如今不比从前了,有铁路运粮,一场仗打上两三年也是常事,并没有什么不妥。”

  狄青是天下名将,特别是平定侬智高之后,在朝野的口碑一时无两。只是紧接着,杜中宵就接连击败契丹和党项,开拓了河曲路,狄青的战功就显得不重要了。到了这个时候,杜中宵又恢复西域,朝野上下都认为他是最难打的统帅,对狄青甚是怀疑。

  这有什么办法?不是自己比狄青能打,而是自己开辟了一个新时代,新时代之下,其他军队怎么可能是对手。狄青如果能够适应新的打法,对付党项当然没有问题。如果不适应,在灵州受些挫折也不是不可理喻的事情。最关键的不是谁能打,而是谁掌握了新时代军队的战法。

  这种转变太过迅猛,越是在高位的人越是难以接受,反而是中下级将领接受得快一些。所以需要时间,需要慢慢磨合,需要慢慢适应。这没有办法,对党项战事,杜中宵也说不好。

  几个官员都知道,要出兵灭党项,杜中宵是最合适的统帅人选。自他带兵去救唐龙镇,打败的强敌足够多,立下的军功足够大,再灭党项双有什么。可他们也知道,杜中宵一直在外为官,与朝中的大臣们不够熟悉,也与皇帝不够熟悉。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再让他继续统军了。

  说实话,有杜中宵在,现在朝中的官员对狄青和韩琦带兵攻党项都不乐观,觉得会出事情。只是杜中宵取得的胜利太多,众人对现在的军队也不熟悉,只能静观其变。

  吴中复道:“这几年天下大治,朝中财用充足,纵然对党项作战小有挫折也不算什么。四五十万大军攻党项,一年消耗的粮草又能够有多少?有铁路到镇戎军,自然方便运达。”

  郭申锡道:“是啊,现在天下有火车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哪怕是从河北路调兵,不用一月就可到镇戎军,以前哪里敢想这种事情?现在对党项,纵然小败,也不会动摇朝政。”

  杜中宵点头,这才说到了重点。现在有火车,不管是兵力还是物资都可以快速运达。纵然是狄青进攻不利又如何?无非是调更多的兵、运更多的物资到前线而已。

第7章 御史台案

  下了朝,杜中宵伸了个懒腰,看着东华门外鱼贯而出的官员,一时有些恍惚。自己做官十四年,到今天才位列朝班,而且一入朝就是御史中丞,实在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今日朝会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一些琐碎小事,结束朝会还是早晨时候。城外街道上,卖各种吃食的摊子到处都是,许多官员和下人都在那里买了吃。

  杜中宵已经吃过早饭,带了下人一起,绕过皇城,回前面的御史台去。

  一进官厅,主簿叶项上前拱手:“中丞,适才上朝时,前面有民人递了状纸。下官不敢怠慢,收了他的状纸,便就等在这里,专等中丞下朝。”

  御史中丞自现在的皇帝登基,便就兼理检使,专收民间登闻鼓院和登闻检院不收的疑难案件。这本是一项政治安排,是皇帝当年牵制太后的措施,由于条件苛刻,一年也收不了几次。

  杜中宵到案后坐下,拿了状纸观看。这是一件来自叶县的案子,递状的人说,自己家本是叶县土著人氏,在城外不远有一百多亩地。因为地中有一条小河,向南流入澧水中,而被豪强抢夺。因为父亲坚持不肯卖地,因为今年干厚,中了他们圈套,被他们虚打借条,害死父亲。一家老小,因为此事,几乎家破人亡。现在只剩下孤身一人,来到京城里告状。奈何登闻鼓院和登闻检院都不收状纸,只能告到御史台。

  看完,杜中宵把状纸放到案上,一时没有说话。叶县在柏亭监治下,那里发生什么事情,杜中宵都不会觉得奇怪。不过这件案子,知州不管,提点刑狱不查,登闻鼓院和登闻检院不收状纸,倒不是这些衙门有问题。而是从状纸里就可以看出来,所有证据,没有支持告状者的。就连状纸都是如此写,朝廷的衙门凭什么浪费人力物力去查案?

  见叶项还站在一边,杜中宵道:“此案,你怎么看?”

  叶项拱手:“这位告状者,从状纸上看已经来了京城两个月,各处都已经告遍了,没有人理他。之所以告到御史台来,想必是听闻相公新任中丞,来试一试。”

  杜中宵道:“这且不管他,我只问你对案子如何看?台院是不是要收他的状子?”

  叶项一时住口,想了好一会才道:“卑职官职低微,如何敢说这种事?收不收状子,不过中丞一言而决。一般来说,不是惊天大案,登闻鼓院和登闻检院不收,我们也不应该收才是。”

  杜中宵道:“人人都是这么想,那倒是要收了。左右此时无事,你去把告状人带到官厅,我亲自问他。我既兼理检使,要收这种状子,管这种案子,岂能拒之门外?”

  叶项是吏人出身,在衙史台多年做事,出职为官。这种积年老吏,最是圆滑,对于京城各衙门的事情,比谁都熟。听杜中宵说要管,也不多说话,告辞出去,去带告状的人进官厅。

  杜中宵轻敲着案几上的状纸,心里思量着此事。此案告状者如此执着,从京西路一直告到京城,受到挫折后,还是坚持不懈,想来必有冤屈。只是案子到底是不是如同状纸里所说,也要存疑。

  叶县那个地方,自从自己在那里建铁监到现在已经七八年,经过了多次发展,正是发财的地方。这样的地方,经济案件必然不少。加上官吏不足,民间必然许多烂事。从状纸来说,地方土豪勾结官吏,弄死一个小地主,侵吞土地,实在稀松平常。此案难在,做事的人手脚干净,一应文件齐全,从文书上找不出毛病来。对于官员,这种就是疑案,只能够放在一边,不去管它。

  不大一会,叶项带了一个人进来,上前拱手:“中丞,这人交了状纸,还等在门外,没有远离。”

  杜中宵打量交状纸的人,看起来十几岁的年纪,身形瘦削。头发有些蓬乱,脸上有灰,看不清是什么面目。只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有些畏惧,又有些倔强。

  杜中宵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要告什么事情,再详细说一遍给我听。”

  那人上前跪下,磕了两个头道:“小民白先,京西路叶县人,祖上几代都住在县城西边,家里有一百多亩良田。自从周围建了铁监,人户增多,我家里便也不再种米麦,再是雇了人种菜。因家里的地,中间一条河流穿过,上下地势相差很多,被本县的豪户简员外看中,要买了地开什么劳什子工厂。这地是我一家衣食,阿爹如何肯卖给他?争执许久。今年春天雨水着实不多,菜地一时种不上,阿爹心中焦急。因为叶县这些年繁华,阿爹心一横,便去借了钱,买了一台抽水机。怎知借的钱是简员外家的,被他伙同本县书铺和吏人,把借条换过了,一百贯成了一千余贯。我家里的钱都买抽水机了,如何能够还得上?他们百般逼迫,我阿爹只是不认,被拿到县衙几次。最后那些人不耐,起了杀心,借故杀了我阿爹。自从阿爹去世后,家境便不济,被简员外使了手段,收了一百多亩地,说是偿还尚缺的借款。”

  杜中宵道:“似这般手段粗糙,逼死人命,地方官就不问么?”

  白先道:“那些人与地方吏人勾结,文书都做好了,地方官纵然审问,只查文书,如何查得出来?”

  杜中宵道:“你说你阿爹是被人所杀,这是人命官司,如何敢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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