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逐沉冰站起身来,将信封销毁,眼里满是感伤。
“小姐…”相忘方才见温洺急匆匆的走了,感觉还有些怒气,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进来看看。
一对赤瞳对上相忘的眼神。
“小姐,你怎么…”
“他知道了。”
“怎么会…”
“应该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吧。”逐沉冰闭上眼睛,缓缓睁开,“相忘,你说他会不会很讨厌我?”
“不会的,温公子只是气不过你瞒了他那么久而已。”
“他那么讨厌龙族人,定是不太可能原谅我。”逐沉冰微微苦笑,摆了摆手。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好。”逐沉冰听到关门声后,将自己恢复原来的模样,躺在床上,缓缓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门外。
“温公子…”温洺示意她别说话,轻轻推开门。逐沉冰听到门外有些声响,便起身打算看看究竟。
“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我的夫人。”温洺的一句话,让逐沉冰眼眶湿润。
“怎么了?你别哭啊。”温洺有些手足无措,接住了她凝结的泪水。轻轻的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要自己一个人撑着?”
逐沉冰擦了擦眼角,抬起头对他说:“你不是讨厌龙族吗?”
温洺笑了笑,凑到她耳边说:“傻丫头,不管你是什么族,你都是我的夫人。”逐沉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不怪我?”
“怪,当然怪。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就不用总是吃那个慕容鄞的醋了。”
逐沉冰有些窘迫,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不过你还是不能跟他走太近,我不喜欢。”温洺有些傲娇的说。逐沉冰有些无语,呛了他一句:“你前面不是还觉得自己不应该吃醋的吗?”
“我有说过吗?”
“你!”逐沉冰调整了一下情绪,“你是没有说过…”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温洺挑了挑眉,看向逐沉冰。
“嗯?”
“太子册封大典那天晚上跟我一起过夜的是不是你?”
“你真的想知道吗?”
“虽然长得一样,可我感觉那不是你。”
“确实不是我…”逐沉冰话音刚落,便对上了温洺的眼神。
“你就不怕我对她做什么事?”
“唔…我给了她一瓶安神的药。”
“你倒是很会未雨绸缪…”温洺咬着牙对她说,“看来这个手镯我是不能摘了。”逐沉冰突然有些后悔告诉他真相。
“你要不…还是给我摘了吧…”逐沉冰有些尴尬,“我要是要变成炽隐怎么办?”
“嗯哼?说到炽隐,你人格分裂的不错啊。”
“…我是在宴会后才换的…”温洺悠悠的把玉镯取下,然后点了一点她的掌心,逐沉冰感觉掌心一烫。
“别缩。”温洺取下头上的簪子,戳破了自己的手,一滴血落在逐沉冰掌心上,一颗红痣在掌心中。
“不要玉镯可以,这颗痣留着。”温洺做了退让。
“好。”
“冰儿,你…”
“怎么?”逐沉冰疑惑的看着他。
温洺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很是奇怪。
“没什么。”温洺回避了逐沉冰的眼光,没有继续说话,走了出去。逐沉冰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温洺离开。
“小姐,温公子这是怎么了?”相忘见温洺来,本以为他是来跟小姐和好的,可没一会就走了,很是疑问。
“无碍,他可能是突然想起有什么事吧。”逐沉冰眼里没有任何波澜。相忘听小姐这样回答,便没有继续追问,默默的走了出去。回过头来,逐沉冰跟在她身后。
“小姐?”
“我要出去一趟。走吧。”说完便走在了相忘的前面。
隐月楼。
“炽隐,你还是来了。”冰川对她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还有点愉悦的成分在里面。
这是她跟温洺成亲以来,第一次以炽隐的面目来见他。
“我作为隐月楼的掌柜,自然应该回来看看。”
冰川轻轻一笑。
“现在他已经知道我是炽隐了,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迟早要知道的。”冰川挑了挑眉,“怎么?他要休了你?要不你考虑考虑我?”
逐沉冰撇了他一眼,“是灵皇的意思吧。”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来问我。”冰川收起了挑逗的表情。
“我想知道目的。”
“我不知道。”冰川摇了摇头,“我只是按照灵皇的指示做事,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炽隐,你来这就为了问我这些?”冰川的眼神有点受伤。
“并不是,我来这还有些事要交代。”逐沉冰垂了垂眼眸,沉默了一下,“冰川,如果哪天我们对立,我求你保住逐家的人。”
逐沉冰知道灵皇已经打算对她下手了,灵皇终究还是忌讳逐家,忌讳逐家的影响力,忌讳逐家的身份,忌讳逐家的…圣者命格的她。她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逐家只需要消失一个她就可以平安无事。还是说?灵皇想让她为他所用?可如今她已替他保护着太子的安危,也不曾拒绝他的命令,为何还是如此忌讳她?
“炽隐,这是你第一次求我。”冰川有些难以置信,眼神里满是不忍。“你不要想太多,灵皇无非是想让温洺知道你的身份罢了。毕竟他身为王前御首领,你又是他夫人,这些事他有权力知道。”
“也许吧。”逐沉冰苍凉的笑了笑,“但愿如此。”
“炽隐,你说,灵皇为什么要对逐家下手?逐家虽身为远古龙族,却自来到圣灵大陆一直为王族效力,他没必要这么做。”
“看来是我想多了。”逐沉冰笑了笑,恢复了往常的神情。“还有一件事,你转告琥珀,让她陪着太子就好了,我已经没必要让她做我的替身了。”
“不需要了?”
“这段时间应该是不需要了,以后不一定。”
“好。”冰川扭过头,“炽隐,你最近功法又长进了?”冰川其实从一开始就想问她。“你来的时候,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你的气息。”
“受了点伤,当然要多加练习,不然一直没长进等着别人来杀我?”逐沉冰淡淡的说。
冰川笑了。“行啊炽隐,你功法已经在我之上了,看来没几个人有能力可以取你性命了。”
逐沉冰刚要接话,相忘就走了进来,凑到她耳边。
“小姐,温公子来找你了。”
“看来某人还是不太放心你来见我啊~”冰川打趣道,“炽隐,你走吧,我们下次再会。”逐沉冰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相忘说。
“我们走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