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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灭辽祚宋将分勋赏 会旧友降宫作筵室100(1 / 1)

诗曰:祚灭国亡丧家邦,尘民徒流泪两行。

道子先离成英续,天彪难见意气扬。

辽宫室作金筵厅,宋勇武堕敌首将。

金环戴耳证勋业,圜丘列已天各方。

却说辽军赤倾山上一战,虽有马昙相助,毕竟少兵缺将,又加绝粮断食,因而都无战意,吃金宜统用肉汤引诱,纷纷投降了。兀穷年死守不得,被那贪生怕死的童井河背后一箭,断送了性命。成珠禹为掩护马昙撤走,与其麾下众将缠住云龙厮斗,都死于山道上。走笔至此,先把马昙的下落交代了:原来并无别的故事,自是一路风餐露宿;仗着那匹紫骍马脚力好,回到河北地方去了。马昙随成珠禹去辽国地方,花了约莫一月,又于彼处守战一月,归来又是一月,已是一季之期,远超当初所说的“一月有半”。走时初春光景,归来便到了盛夏。夏侯迁、项预满拟马昙去北地送死,虽是不解,却犹然敬他是条好汉,在大寨中设下灵位,每到节历必祭。当时见马昙活着归来,两个怎不欢喜?先排下酒宴庆贺,一面动问马昙彼处是何情况。马昙饮了一回酒,方才道:“正是个苦,又鲜兵,又少将。若非那成将军救护我,还脱不得身哩!”二人唏嘘不已,自此仍旧同马昙把守蓟平山,也时刻关注南面传来信息,不在话下。

再回说当时赤倾山失了,临潢府内辽天祚帝惊得魂不守舍,道:“而今大同、燕州已在金人之手,西面又是蛮荒之地,如何能逃?”便有殿外一人走上来道:“逃是必行之事,只是向西南去就有路也。”这人是何人?原来是辽国一有名贵族耶律大石,与现在盐山的符皓还有远亲,算是姑表兄弟。此人文武韬略都习得些,见天祚帝这般懦弱,早有不服之心,只不明说而已。天祚帝道:“既是这般说时,我等且走。只是何人护卫?”看那班皇亲国戚中,御弟大王耶律得重起身,道:“臣先前守城不得,败回此地。幸得皇兄不弃,仍参赞国事。今皇兄危急,我愿挺身断后。”见耶律得重这般说,半数人便附和,其中有耶律得信、耶律得贵兄弟,并萧检、萧观叔侄二人,愿领禁军把守宫门。天祚帝见仍有这五人在此,勉强笑了一笑,当日退朝,与嫔妃等各准备车马逃奔。忙了半夜,方才有些头绪了。正要歇息时,那寝宫之外一人闪入,天祚帝看时,乃是皇后萧鹃来到,手内倒提着几颗血淋淋人头,自是那一干公主、皇女的。天祚帝大惊,只见皇后把剑掣起,道:“清白之体,怎可叫金人辱了!陛下保重,臣妾去了!”那剑横过,萧后身倒。见萧后自尽,那嫔妃姣容各个失色,也不收拾金银之类,都到后苑内刨坑,齐挥剑自刎了。天祚帝乍吃这惊,尚未缓神,只得命内侍埋葬了众嫔妃,遣散了多余车马,不顾夜深,约耶律大石来宫内谈事。到得五更,方才躺下歇息一阵。

当时成珠禹为掩护马昙,拼尽全力大斗云龙,险些要了他性命,幸得唐猛到来救了,方才脱险。然回到营中,云龙仍旧晕迷,一二日也不曾醒转。天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道:“莫非是中邪了么?”想起孔厚时,才记起他已在大名府自缢许久,失恨无比。正是“悔杀了华佗,害死了仓舒”,云龙还不知如何,岂能在金人面前短了面子?留下刘慧娘照看云龙,自与唐猛、金宜统二人赶向临潢府去了。金国军马已把临潢府四门包围得水泄不通,完颜明见天彪来,喜道:“今日再得相助,便可得堕辽都!多是快事!”天彪奉承几句,完颜明便命天彪为先锋,当先登城杀入。天彪满口答应,当时提了那口青龙偃月刀,领兵飞踏云梯而上,只见城内火起,原来是城门处枯木被点着,燃起大火,两员辽将盘住天彪厮杀,乃是萧检、萧观。可想这二人有何武力?不到十合,早被天彪顺劈一刀,剁倒萧检,又横送一刀,斩翻萧观。天彪命背后金兵扑火,开城迎完颜明等人入来。完颜明等入城时,天彪早同唐猛领一众金兵赶向辽宫去了,欲要生擒天祚帝;完颜明有些不忿,又不好发作,只得看他去了。

这云天彪赶入辽宫时,辽宫内也做了火场;烧得正是猛烈。天彪一面命金兵扑火,一面小心着有人埋伏。果然不曾着火的宫室中,埋伏着耶律得重同一百余名亲侍;天彪见还有抵挡,大刀荡起,劈杀辽人。耶律得重抢上前去,欲要厮拼之时,便被数个金兵剁作肉泥。天彪吃此一吓,更为小心,连宫墙阁上,也分人去搜寻。果然把耶律得信两人寻见,当时二人手提短刀,奋力抵挡;格杀数十个金军。天彪到时,那二人早无气力,被天彪擒住,就地斩了。天彪见辽宫已下,向后转入后苑看时,只见唐猛同数个金兵面色凝重,眼前刨开大坑,埋着数十个殉国后妃、嫔嫱。天彪感叹不已,却不见天祚帝形影,搜了半日也不曾见,只得命唐猛占住辽宫,自回去报完颜明。完颜明见不曾擒住天祚帝,焦心起来,幸而辽宫已有了;便抚慰天彪一阵,命他自回营中去了。完颜立在旁提醒道:“明兄且莫忧心,除非那厮们插了翅膀飞走。须知南面、西面,也是我金国疆土也!”完颜明放松了些,仍命完颜立、金宜统、云天彪三人各带两三千军士,向东、西、北三面搜寻,自家也向南去搜寻,不在话下。

不说完颜明等三人如何去搜,只说当日天彪带了军士,本待要搜寻天祚帝下落时,忽听刘广报说云龙醒来,心内大喜,命唐猛代替自家去了,只顾着回来见云龙。到得营中,那云龙虽是缓了些气,却还有些不适,见得天彪,道:“爹爹彼处战况如何了?”天彪喜道:“幸得你无事,那辽国宫室已被破了!”云龙道:“如此方好,能在此立足了。”刘广父子四人也都说些宽慰的话,云龙重复躺下,睡过去了。天彪出营时,唐猛已带着金军回转,道:“只是不曾搜到辽国皇帝,可惜则个!”天彪因有云龙之喜,也不在意。众人都只等待擒了天祚帝,报功请赏。

又是三五日过了,金宜统等回转时,报来并未寻到天祚帝下落。完颜明本待发怒,却因宗室完颜立也在搜寻之列,恐怕偏心,只得忍气。过了半日,却见有信来到,是西面完颜宗望前来相探;完颜明觉道奇怪,道:“虽然此人也是一般的故旧,毕竟在西面驻防,怎地来此?莫非要分一杯羹么?”正想时,完颜宗望已到了城门,还有一美貌女子并一苍髯道人伴着。完颜明开城接入,两个见礼毕了,完颜宗望引介道:“此为吾妻并老丈也,虽是宋地来人,却对我西面攻取大有裨益。”看官,你道这二人是谁?原来是陈希真父女两人,化名灌均、灌云瑛的便是!当时灌均捧过一个匣子,道:“此内装的有一颗俘首,不知何人也?”完颜明启开看时,正是辽天祚帝耶律延喜本首!原来当日耶律大石护卫着天祚帝向北奔逃,唐猛不曾深追,因此二人得以走过一阵。谁知山外还有一重山,完颜宗望见西面攻势无长进,索性过来助一臂之力,也带挈着与自家私交火热的灌均父女来了。途中正巧撞着这一干逃难君臣,灌云瑛大发虎威,杀个罄尽;虽然天祚帝换了平民打扮,毕竟灌均多有识人之术,早认出来。三人便如此有了灭辽首功,完颜明怎好嫉妒本家人?陪笑着引三人到营中安歇去了,又想起云天彪、金宜统等人功绩,遂吩咐自家亲信如此这般。那亲信应了,自去干事。

云天彪这数日内正是心喜无比,一是云龙、刘麒兄弟等人伤患都好转了,二是听得天祚帝身死,心内也喜。这日便接到完颜明邀约,为庆贺灭辽大业,特在辽宫旧殿内举办盛筵,兹为庆功。云天彪见自家一应将佐都有份,便各换了华服,入宫参宴。居中坐着完颜明,右尊宾位坐着完颜宗望,左尊客位坐着完颜立。完颜明见天彪到了,乃引到完颜立下首去坐;天彪依了,却看见自家对面是个熟人,在心内惊叫了一声,“这个不是陈道子么!”。那灌均看见云天彪到了,心内也有此感,然两边彼此都是官场老手,初见就已知晓是如何了。且看完颜明举杯祝道:“吾辈起身自靺鞨,东征西讨功勋多。又收汉人又破辽,也践沃土也挥戈。”一遍金国言语唱毕,又用汉言来唱。座内众人都举杯应和,饮酒毕,便切肉作食;可惜那肉自是半生半熟,又是白灼。饶是天彪吃过苦头之人,也只食了一半。当晚,众人在辽宫内赏金国歌舞,无非是刀兵盘旋,却很有些声色,比昔日见过的舞妓都凌厉许多。这一庆祝到了清晨,方才落下帷幕,众人辞了完颜明,都回自家营中歇息。

云天彪等歇过半日,便见完颜明同一金国匠人到来,亲随捧着数个小盒子,不知是何物。天彪启开看时,原来是绸缎覆着,再掀开绸缎,方才见到其下的一个小小金环。云天彪道:“久闻金人赐其宗族部将,以金属之环彰之。看来我等已取信久矣。”心内欢喜不提,完颜明命匠人替天彪打了耳洞,悬上金环。其余人等也都有这般物事:刘广为金环,云龙为银环,刘麒、刘麟、唐猛为铜环,刘慧娘也获赠一件金国女眷裙袍。虽说初时有些不惯,天彪却觉荣耀非常,自以为安身立命已了。

诸位道金国虽是北面蛮邦,难道无规矩礼仪么?纵使粗鄙,如何把来废了?原来这赏金环之计早是完颜挞定好的,连金宜统也不免这般;只是金环比宗室贵胄所戴的小了几号,且是只镀了一层金的,以示区分。云天彪自以为得宠,谁知竟还身处别人手内,也算是可笑。有诗道:

云麾爵公换金环,偃月龙刀似旧般。

身非绿林绝豪客,心狭背国总堪叹。

当日受了金环,天彪心喜;夜来便见灌均前来相探。天彪喜气又添一层,道:“好久未见道子了,须知故人这般!”命烹茶相待,延入帐中畅谈。灌均身后果然还有灌云瑛在,只是眉宇郁结;天彪对视之时,大吃一惊,道:“丽卿甥女为何这般了!”便看灌均握住天彪掌道:“也算得上机缘巧合了,在此遇上云兄!”天彪感慨万千,只吐得一句话道:“迷邦怀宝,怎胜应心而行!”灌均点头,回头对女儿道:“你且莫要犯桃花癫,那金国宗贵对你有意,为父怎敢背了玉山郎说话?”见提到“玉山郎”,天彪心内发苦,原来当时祝永清与哈兰生等厮并之事,天彪早有听闻,只是碍着自家须得积蓄力量,因而不曾去山东讨梁山泊。灌均见天彪不应,继续道:“云兄不知,自我首战得功后,那金国宗室完颜宗望便有意与小女交好;然我本意是留玉山在山东地方独自打拼,到时再合兵一处。她这数日也与完颜宗望缠得紧,因有玉山在,不敢造次。”天彪叹口气,道:“既是如此,道子也不必担心了,玉山郎已殒命了,想是被梁山泊贼人所害。”二人大惊,灌云瑛哭道:“云叔叔,且把事务说了,奴家无甚不可知的!”天彪只得把自家所知的说了一回,云龙等都到帐内相见,各有喜色,自以为是在江南风云庄内一样。

夜已至深,灌均话头便转到二人来此的缘故上。若是外人,云天彪也不轻易说,这灌均是先前旧友,怎不能说出?况且心内也兀自闷得慌。便一五一十地把征蓟平山,风会殒命的事说了,又想到自家当时的梦境,把灌均所告的十六字谒子也说了,只有孔厚之事未说出。灌均听了,嗟叹不已,良久方道:“可惜哉,风家二兄死于贼人之手;那蓟平山想来是个大对头。先前的盐山贼人同那厮们做一块,也不是好事。然我等现时破了辽国,无了后顾之忧,若是能把完颜宗望劝来一同攻东面,定有成效。”天彪赞道:“道子还是这般有机谋!”灌均便告辞出帐,带同云瑛回完颜宗望营中。

谁知这夜来完颜宗望也不在自家营内,被完颜明约去谈论军务了。有分教:定谋策下卷藏笔刀,赴盛会上法战雷霆。这完颜宗望与完颜明却谈论些甚么,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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