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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遇大飓钱横泊船 得信报海客定计110(1 / 1)

诗曰:夜游神提囚龙棒,失明目灼烈火原。

一言定计踏浪海,卅英合力重归眷。

圜丘灵回雷霆震,辰列图呈星汇旋。

今起携手护山河,陵道英灵认得全。

且说马昙等在九宫县内按捺不住,要杀回蓟平山上报仇。次日从饮马河渡过,向饮马川上去了,虽是斩了金宜统,夏侯迁、符皓却也各自带伤,厮杀不得了。马昙寻思在山下耗着也不是法,只得领人马望盐山去。众好汉都得知了蓟平山失陷之信,各愤怒气,又不敢擅离本寨,只得备御金人,多方打听消息。这日何祷接得荆忠来信,看了一回,心中大喜,便定下这般一个谋划来。你道荆忠信内说了甚么?原来正是寻得了传达冤情的门路!这门路还要从荆忠早先做过的一件善事说起,且待我慢慢说来。

原来自荆忠到登云山以来,已过了三五个月,正是暮春时节。这登云山属登州,正在海边,台峪里多有渔村。钱横、李览原来都是靠水过活,自去了登云山上后,犹如回到家乡一般,那渔民都推三人为首。荆忠一面收纳粮草,一面使钱横向外打探消息。钱、李二人便与交好的渔民数次出海,到同样靠海的临朐、海曲等地交换些物事;长此以往,山东靠海一面都知晓了登云山有这一伙好汉。这日钱横二人又领着一伙渔民出海,向海曲去购置墨足托买的白金石;众渔民吃过酒饭,把船帆扯起,那船是钱楦老早以前在江州造的,劫花石纲后向梁山泊去时,便是用这艘船。此后多次改造,更为坚固,风帆高竖、桨橹备齐。钱横把船推入海中,指挥众人登船,摇起桨来,自把住橹,离了岸边。彼时和风舒畅,耳边橹声吱呀,钱横心中欢喜,忍不住哼起渔歌来。转眼过了半日多,已到了正午时分,钱横也不靠岸休息,自把船上渔网拿来,对水中用力一撒;再捞将上来看时,那网中已多了五六尾水鱼。钱横当即点火烧水,把水鱼烹了,做起饭来。不过一阵,鱼并饭都熟了,众渔民暂放了桨,都过来盛饭。那水鱼十分鲜活,众人饱吃了一顿,重又操桨启程。钱横有些睡意涌来,便换李览来执橹,自家靠在船舷上歇息。那午后阳光暖暖照着,钱横又困倦,便睡倒下去。再醒来时,只见李览在旁摇撼自家,头顶暖阳早换了一片阴云。钱横坐起身来,一阵凉风吹过,早把困意驱走了。钱横见天色不对,道:“早先日光灿烂,现时乌云密布。海上情况难以预料,不如寻岸泊了,找处地方躲避为上。”李览点头,急忙爬上桅杆把帆卸下,又把橹收了。钱横领着众人奋力摇船,见不远处有片海滩,钱横看了一回,觉道不像海市蜃楼,急忙摇过去,把大船靠在海滩上了。再看时,那海滩后不远处有片树丛,钱横向树丛后张望时,只见茂密枝叶后隐约有个洞口。钱横停下手时,背后李览慌慌张张跑来,与数个渔民各带着干粮、柴火等物。李览道:“坏事了,那海上阴云略散了些,本以为天气转好,谁知竟生了一道狂飙出来,现时已逼向我们这里来了!小弟把船上一应有用之物带来,不知船如何处理,便来请问钱兄。”钱横指着树丛道:“贤弟先领着这几位兄弟入去,打扫一番,生起火来。我与其余人等去寻个地方放船。”把树丛扯开一片,露出洞口来。李览钻将进去,看了一回,见洞内空间颇大,放下心来。先点起柴火煮水,那干粮中有姜片,李览心喜,便烧起姜水来。拾掇得差不多了,李览便爬出洞口,见钱横等一干人急急忙忙过来,道:“那船还是太重些,只得把它拖到树丛里暂藏了。那龙卷风已是来了,且快进去躲着。”众人都躲入去,须臾之间,风声大作,把遮盖洞口的树丛吹开,洞内大风灌入,火苗摇曳,雨声渐起。钱横把火熄了,把姜水与众人分着喝了,又拿出干粮来吃;见风声小了,李览探头出去看。那洞外天色好似黑了一般,昏暗难清,唯有雨声淅沥。钱横叹口气,道:“如今也只得在此过一夜了!”幸得自家并李览早有准备,方才无事。

众人在洞内也不敢安睡,只得轮流守夜,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钱横见洞口不再漏雨,急忙爬出洞去,要看那只船如何了。到得洞外,只见天色仍旧阴沉,地上泥泞不堪;洞口处积水甚深,若不是洞内平坦,这一夜如何能过得安耽?钱横赶到放船之处,又骇了一大跳:两株大树枝干被风吹折,左右斜叉而倒,恰与桅杆卡着;若不是船体坚硬,那树干一倒便把船身劈碎了。钱横回到洞内,与七八个健壮渔民去抬船,单是搬开那两株树便花了大把力气。众人呐声喊,把船搬出泥泞,抬到水中。见船并无大碍,钱横悬着的心方才松了。李览等也都来到洞外,见风浪皆无,便要继续启程。钱横摇头道:“也不知此地是何处,更不知那大风到底息了没有。还是稳当些做事好。”便打开手中地图来看,指着一处道:“据图所言,离登云山近百里处有一小岛,名唤松林岛。岛上密生松树,其中有两株最大者,高达五六丈。我方才去挪动船时,两株高大松树把桅杆卡着,费了好些力气才拆解开。莫不是此处就是所说的松林岛?”李览道:“我们从辰刻出发,午时大风渐起,到此避难。照一个时辰行四五十里来看,这里当就是兄长所说的松林岛了。只是我们过去从未留意罢了。”钱横听了,起身去海边捞起一把水,凑近鼻子闻了一阵,道:“那水中混有沙土,然并不多,显然那风不大。先前听有人讲飓风之事,通常如云卷一般连接海面;来时发出啸声,犹如龙吼一般,去时毁坏不轻,也如猛龙发威一样。因而得名龙卷风。”李览见说,道:“既是这般说时,小弟有个计较。这龙卷风来之无兆,又恁般凶猛,这条水路先前就有不少客船来往,定有不识气候的受龙卷风害了。我们这几日不忙着去海曲,便在这附近逗留一阵,搜救或有的船只,如何?”钱横想了一阵,道:“兄弟所说也不无道理,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下回洞内检看了干粮、柴火等物,见都有富余,放下心来。那艘船舷上倒沾了些污泥,钱横泼水洗净了,与众人放船入水;驾着绕岛行了一周,看清了这松林岛地形,便回去将息,预备次日动身。

当夜无话,次日钱横起了个早,正要行船时,便见海边一派大雾弥漫。钱横吃了一惊,道:“我钱横出海也走了几遭,甚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风浪后起雾,却不曾见过,奇怪,奇怪。”回去对李览说了,谁知不过一阵,那雾自散开了,露出清朗天穹来;稀云微裂,隐隐透出些日光来。钱横见雾散了,便领着十数个渔民驾船,绕着岸边驶走了。李览留守在岛上,以防万一,不在话下。

当时钱横驾着船走了一阵,便觉不对:那雾气又弥漫起来,并把前路遮住。钱横急忙回船时,身后也都是雾,把这艘孤船笼在雾里。钱横见无路可走,干脆放了桨橹,对船上人说了一声,潜到水中探路去了。那水下倒比陆上清晰,钱横游了许久,撞着一物;用手摸时,像煞船壳。钱横大惊,急忙向上浮去;浮到水面上时,已看见那船——舷烂杆折,帆破水漏。钱横想道:“这定是一般的海客,不幸遭了风浪,把船弃在这里。”到了岸上去,那雾散了不少,隐隐只见有道灯光。钱横快步走去,只见不远处有个人影,手中提着盏灯,灯影摇晃,有些怕人。钱横并不畏惧,大步上前,只见有个瘦脸的汉子寻路走,手里正有一盏灯。见了钱横,那汉子有些惊讶,却不畏惧,道:“我只道一行人被困在这野岛上,却还有一般的人!”钱横好奇,问道:“兀那汉子,你是何处来人?”那汉子应道:“自是从海州来,要去山东货买些物事。你又是何处来的?”钱横寻了个借口应答,那汉子叹口气,道:“却是命蹇时怪,船上应急粮食全叫水泡烂了。我自无事,却有老小在彼,如何有个去处,不叫活活饿死在这里?”钱横听了,见雾散了些,思道:“既有共患难之人,不如回去拿些与他,也算积德。”对汉子说了,那汉子谢过,钱横再度钻入水中,摸索来时之路,游回去了。

到得原先停船之处,虽然雾散,却不见了那船。钱横惊慌起来,道:“莫非是回扎营之处了?”便再奋力游回去,好容易到得岸上。只见众人在岸上烤火。钱横怒起,指着骂道:“你这一干人好不晓事,这般背信弃义!倘若我出些事怎好?以后不许这般了!”有个为首渔民道:“非是我等不顾兄长,实在有些缘故。兄长去后不久,雾便散了,我等思着去接应一番,谁知走了不过半里,那船底一声巨响,看时船舷已裂开半边,不知是否礁石。幸得内舢坚硬,才得以返来,兄长恕罪则个。”钱横看那艘船时,果然船舷撞开半边,拖着几块烂木片。看了一回,并不知是何缘故,又想了一阵,道:“如今只得这般过去了。”问众人要了些干粮,再把那外舷拆开,拿了把桨,踩着舷壳入水走了。众人咋舌,但见浪里一片孤叶,飘摇着去了。

钱横犹如撑船那般撑着那片舷壳,走了一阵,并无甚么情况。远远地看见那艘船靠在岸边,瘦脸汉子招手不止。钱横把舷壳一偏,借力滑到岸上,把干粮与了那汉子。那汉子很是感激,唤出妻儿谢了钱横;钱横欲打听些消息,便坐下与那汉子闲聊。得知了汉子名唤李敞古,本是海州城中为商之人,后家境破落,不得已做了海客。钱横叹息不已,却听李敞古说道:“数月前倒有位旧知府到任,便是清正一方的张叔夜相公,不知受了甚么申斥,又回了海州府。”钱横听了这般消息,顿时精神起来,问李敞古道:“这消息可确实么?那张知府多是得罪了朝廷中人罢。”李敞古叹口气,道:“莫说这般无关紧要的话了,得了仁兄这袋粮食,能解一时之危,却如何保得长久?”钱横想了一阵,拍手道:“我看兄弟那艘船虽然桅杆折了,帆也裂了,然下半部却少有损伤。不如这般这般,借我一用……”李敞古听了,有些犹豫,道:“若是这般时,仁兄早去早回,小弟一家几条命都搭在兄长身上了!”钱横允诺,李敞古便将出把锹来,和钱横一齐动手,撬下那几面完好舷壳。钱横谢过,背了舷壳,踏着自家那片回转去了,一路上咀嚼着张叔夜任海州的信息,不觉已到了扎营地方。钱横放了舷壳,对李览等人道:“虽然船坏了,幸喜还有相助。不知这几片舷壳如何?自是轻而坚实,能护船体。”李览掂起一片来看,道:“这舷壳虽比不得钱楦兄弟昔日所造,却也坚韧,木料倒是不多见的。”钱横说了李敞古之事,李览等心喜,七手八脚地把旧舷壳拆下,又量了尺寸,拼好新舷壳。看那船时,总有些怪。钱横叹道:“罢了,既已去不了海曲,不如先去接了敞古兄弟,再一同回登云山去。”李览等都无异议,当时放船入水,行了一阵,并无缺漏。到了松林岛另侧,接起李敞古一家,回登云山去了。

到得登云山上,钱横再度检视那船,原来船体虽无破损,毕竟受了冲击,须得再行修造。钱横二人带了李敞古上山,把张叔夜重知海州的事与荆忠说了。荆忠道:“如今却把这信向本寨传报,再行定夺。”

钱横、李览分头起行,各向梁山泊、盐山寨去了。路上都无阻拦,不过十余日,也都到了。宋江得知了张叔夜被贬出朝之事,忧心道:“虽说这张叔夜昔日大军进逼,坏我梁山水泊,然毕竟还算个有能之官。若是出走郡县,还不知朝内是恁般乌烟瘴气也!”想了一阵,又喜上心头,道:“然若是把握好如此机会,便能将昔日冤情一一洗刷了!”有分教:再踏江湖交首锋,双诉心事分一军。这宋江有何计议,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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