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萍点完删除后，把手机扔到一边，靠在沙发上舒服地享受着，姜禾则是拿手机联系许青，让他回来时带上几杯热饮。
下午三点，小区后面某处角落，
“师父！”
之前的小胖墩站在那里，见到姜禾走过来，兴奋地挥着手。
“挺聪明嘛。”
姜禾拍拍手，看着这个憨憨的小胖子，嘴角一扬。
“我看过西游记的！”
“你不会昨晚过来了吧。”姜禾弯下身子笑着问道。
“没有。”小胖子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天气太冷，我猜师父你不会让我晚上来。”
“嗯。”
姜禾欣慰地看着他，之前跟他暗示一下，他倒明白是这个点过来，而不是凌晨三点。
大半夜的，自己只会躲在温暖舒适的被窝和许青贴贴，才不会跑出来吃冷风呢。
“真要学？”姜禾再次确认。
“嗯嗯！”小胖墩用力点头。
“好。”姜禾开始指点起他来，就跟以前教许青练功一样，“先从最基本的马步练起。”
于是，这个冬天，当别的小孩子还聚在一起抱着手机开黑的时候，在小区的某一处，一个小男孩总是会在那里，咬着牙，蹲着马步，不时挥出几拳，顺带发出哼哈声。
姜禾也会揣着个保温杯，坐在一边，刷刷手机，不时来到小胖子身边，给他指点一番，帮他纠正姿势。
“你这是又开始收徒了？”
许青从外面散步回来，跟姜禾一起看着这个正在站桩的小孩子，问道。
“总得找点事做做。”
姜禾帮他把棉帽戴正，转头看一眼小男孩，他现在练得十分带劲。
“人家勤奋的很呢。”
“看得出来。”
许青望着那个打拳的小朋友，露出笑容，接着转身往家里走去，“早点回来。”
“嗯。”姜禾想了想，忽然叫停他，“等下。”
“怎么了？”
“你后面有东西，我帮你弄下。”
姜禾来到他身后，趁他疑惑时，将一双寒冰掌从他后领伸进去。
“嗷！”
许青被这一下搞得弹起来，哀怨地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姜禾，“你真坏啊。”
“是你太笨了。”姜禾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公然被嘲讽，这还能忍？许青拍两下手，上去跟姜禾切磋起来，姜禾轻松应对着他的攻击，一旁的小胖墩看着师父和另一个寸头男人在那里打得有来有回，惊讶的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
师父不愧是师父，跟那个大和尚过招那么久还不落下风甚至游刃有余。
小男孩在惊叹姜禾的战斗力的同时，目光不停地跟随着两个人的动作，牢记在心。
两天后，
小区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姜禾听到动静，来到窗户前，隔着玻璃朝外看去，几个城管制服的人手拿捕捉网，网兜里装着几条狗，姜禾仔细一瞧，有点眼熟，像前几天被自己揍过的那几只。一旁还有居民在拦着不让他们走。
隔着一定距离，姜禾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干脆打开窗，下一刻一股寒风直冲面门，吹得冬瓜都弹起来，钻到了自己的猫窝里。姜禾闭上眼，这种感觉就像面庞被针扎一样，随后她立马关上窗户。
许青也来到窗边，朝小区那边争吵的地方瞅一眼，一点也不意外，搭在窗台上继续看戏。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两个人都看得出来，城管还是将那几条狗装进了巡逻车上的笼子里，然后开车离去，只留下几位居民在那里不甘地望着门口。
“他们把狗给抓走了。”姜禾转头看着许青，说道。
“正常。”许青刮下鼻子，“没栓绳的狗，八成被人给投诉了，然后他们收到消息，就过来抓捕了。”
重新坐回到沙发上，许青双手捧着杯子，感受着屋内的温度，补充道：“养狗不栓绳，害人害己。”
姜禾来到沙发后面，双手放在他的头顶，用手指在上面温柔地捋着，就跟撸冬瓜时一样，这给许青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闭上眼，享受着女侠的按摩。
“是你打的电话吧。”姜禾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猜？”许青也不回答，反问一句。
“就是。”
“真聪明。”许青夸她一句。
“这我知道。”
姜禾得意地哼一声，两指在许青的耳垂上轻捏几下，“整个小区里能干出这种事的只有你了。”
“不一定。”许青转过头跟姜禾对视一眼，接着用手指了指窗外，“像你那个好朋友，她要是遇到这种事，估摸着也会这么干。”
“哦？理由呢？”
“直觉。”
许青把冬瓜招呼过来，玩弄一番后又丢到一边，那个老女人大大咧咧，个性十足，可惜遇到的是更加闷骚精怪、经验十足的姜禾，所以总是被她给戏耍。
姜还是老的辣。
“切。”姜禾不屑，盯着他的寸头看了看，俯下身子，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嘴唇贴上去。
“其实我一开始想下药的。”
许青舔下嘴唇，品尝下小禾苗的余香，跟她讲述着自己的计划。
“到时候把那些东西趁着月黑风高，倒到那几条畜生常去的地方，等它们吃了后，哗哗地掉毛。”
“好坏哦你。”姜禾戳一下他的鼻尖，“不过我喜欢。”
“那为什么你又选择投诉？”
“狗都抱团伤人了，不管的话，迟早要出事。”
这种事情不能不管，不栓绳的狗一旦结对抱团，乱叫扰民还是小事，像之前那样，要不是姜禾正好赶到，小言他们怕不是凶多吉少。
思考再三，许青决定直接从源头上解决，于是他匿名将情况反映上去，直接让人把狗抓走。至于谁家的？不知道，不重要，反正没栓绳放养，一律视为流浪狗。
“下次不要再跟狗打架了。”
许青招呼她坐到自己身上，搂住她的脖子，脑袋埋进去闻着她的发香，“一代女侠，沦落到跟野狗干架，这传出去要丢大人的。”
“什么叫打架。”姜禾气的鼓着小嘴，“那叫单方面的碾压。”
区区几条狗也想伤到自己？开玩笑！
时间过得很快，春节临近，
两个人提着大袋小袋来到许文斌这边，老两口热情的眼神看得姜禾有点不自在，完全没有将许青玩弄于股掌之间时的那股闲情。
“妈，你儿媳妇出息了。”许青凑到周素芝边上，笑眯眯地说道。
“嗯？”周素芝疑惑地看着他，又瞧瞧姜禾，姜禾歪着头，跟她一样一脸懵。
“她跟狗打啊！......”
话没说完，许青只感觉腰上一阵痛，回头一看，姜禾面目和善地看着他，一只手正掐在他的腰部，“救了小言对不对？”
“对对！嘶！”
许青咬紧牙关，忍着痛重新跟老两口讲述了姜禾保护小孩子并且英勇打狗的事迹。
许文斌和周素芝白一眼许青，看他这幅模样，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