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宋知恩话刚说完,就被霍秀拦腰抱到床边。接着霍秀拿来酒水替宋知清洗伤口,神情专注而手法轻柔细致,宋知恩又不禁回想起已经故去的姑姑。幼时她玩闹摔倒,父亲训斥她不过是破了点皮哭什么哭,姑姑却愿意拉她进屋细心地帮她清洗、绑上洁白的绷带。
霍秀怕她疼想分散其注意力,故而问起田里的情况。
宋知恩发愁道:
“翻地毫无进展,地太干根本犁不动。”
她怎能不愁呢?牛租一天算一天钱,还回去又怕徐桐从中作梗。当下也只能巴巴地看着天,盼望它早点降下及时雨。
霍秀安慰道:
“别太着急,为雨水犯愁的不止咱家。再过两天等我赶完这批铁货,若老天还不下雨,咱就把牛退了请人帮忙一寸一寸挖。”
说起那批铁货,宋知恩隐约想起偷窥时瞧见的一些片段,貌似他们在锻打的是军中常用的大刀。
她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郎君确定是官府订购的铁货吗?”
“师傅是这么说的。”
也就是说即便不是官府所购,霍秀也无从查证。霍秀大致猜到她在忧虑什么,可他们只是平头百姓,能照顾好自己和身边人便已是万幸,哪敢追求什么真相?
宋知恩突然有些心酸,
“郎君可不可以辞了铁铺的活?我——我担心——”
话没说完眼泪先跑了出来,她来不及掩饰,只能放任自己在他面前彻底失态。
有人说能征服男人的是女人的眼泪,也有人说碰到个把心狠的,便是哭出了血泪也得不到半点怜惜。而霍秀终究不是心狠之人,他慌乱地向她保证,
“辞!肯定辞!今晚就辞!”
“嗯。”
虽然得偿所愿令她安心了不少,可在他面前流眼泪让她觉得很丢人,并暗暗发誓绝不许有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