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
前一秒还一本正经的李剑忽然色眯眯道:“你叫刘戟?”
小胖子:“是的。”
“你叫许霸?”
许霸皱了皱眉:“是哪里不对劲吗?”
“嘿嘿,没有没有。”李剑捂着嘴笑了笑。
许霸攥紧拳头,总觉得这小子这么欠揍。
......
等马车驶进县衙府的时候,雨停了。
“咦?”李剑惊讶道,“鬼都不见了。”
刘戟许霸的神色一沉。
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新上任的县令老爷——梅梁鑫,死了。
尸体面色惊恐,嘴巴大张,显然是受到了重大的惊吓而死。
不仅如此,梅梁鑫房间的墙壁上还写着一行血字:
杀人者,黄天良也!
黄天良,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很快便在镇上传开。
陈大胜带着一众捕头调查这个叫黄天良的人,结果没一点消息。
就好像......
黄泥镇从没出现过这个人。
直到这天,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走进了县衙。
“没想到,时隔二十年,那场让人谈之色变的冤案的破解者不是我们在座的捕快,而是受害者黄老爷。”
陈大胜目露凝重,提笔在案宗上将黄家大宅冤案的那一页勾掉。
“人在做,天在看,正义或许不会及时出现,但永远不会迟到。”
“只是......迟到的正义还算正义么?”
......
雨又无端地下了起来。
秋天的最后一场雨。
下雨天,山路难走,长生观的香客也只零星来了几个。
送走最后一位香客,乔枫搬来一张凳子,学着师父坐在道观前面,欣赏景色。
绵绵不绝的雨如同一根根连成串的线,从天的那端拉到脚下,静止不动。
其实是下的密集了点。
山上的雾很浓郁,像是家家户户齐烧火,然后烟火全部聚集到一块。
抬眼望去,朦胧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倒是极有仙韵的。
却也极为孤独的。
“你觉得这山上雨好,山下雨好?”
“下山前,徒儿觉得山上雨好。”
乔枫将手放在眉前,眺望远方,看到的景映入眼帘后,不禁皱眉。
“说说你的想法。”
“喧嚣。山下雨太吵了,什么都听得到,可我什么都不想听。”
清虚竹露出笑容:“现在呢?”
“山下雨好。”乔枫不假思索。
“原因?”
“静谧。山上雨太静了,什么都听不见,可我想听见一些的。”
清虚竹眉头一挑:“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乔枫点点头:“徒儿也这么认为。所以徒儿又有疑惑。”
“说来听听。”
“师父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被我干预了的事情,还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么?”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明白。”清虚竹看了他一眼。
“弟子愚昧,请师父赐教。”
清虚竹摇摇头:“真正的答案就在你身上,你问为师,为师也不知道。”
乔枫陷入沉默。
雨还在下,看趋势似乎要下上一天一夜。
山涧中开始积水成溪,小溪汇成算不得河的河,河自山上往下流,倒是极具目的性的。
仿佛在冲刷着什么。
清虚竹站起身,搬起凳子,往屋里走去。
末了,回头问道:“现在,你觉得山上雨好,山下雨好?”
“山下雨好。”乔枫不假思索。
“为什么?”
“为什么......”
乔枫又将手放在眉前,望远处,朦胧一片。
远方的景映在他眼中的,是雾,不是景。
只有雾的地方,能唤作景吗?
乔枫想了想。
不算。
“因为山上雨时,我什么也看不见,山下雨时,我看得很清楚!”
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