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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疯狗与病猫 二356(2 / 2)

对于菁水楼余人的查验,明镜演化成为舞台本身,变成了一个按照‘程度’给出不同‘力反馈’的测试装置。

舞台中心,会成为一众配角不需要登上的位置,他们只肖走到舞台边缘,微弱的镜光就足以叩破他们无任何加持的心关。

而少数意志坚定的人,或是血脉天赋惊人的人,或是身附阎浮加持的人。

他们则需要像是李玖葉一样,缓缓地来到舞台中央,接受逐渐重新聚焦成为一束的镜光查验。

就像是一台拳击的机器,镜光叩关的力量,将取决于被查验者的本身力量。

一来更能更好的节约镜光本身的能量;二来嫌疑不大的人可以群体同时查验,提高查验的效率与进度。

一切都很好,节能又高效。

裴焕将一缕镜光利用到了极致。

除了......

除了,配角们的感受问题,以往就魂牵梦绕的舞台中心,这次直接具象化为自身于整个体系中的阶级。

裴焕不仅撕开了他们那层可悲自我欺骗的面纱,还将这一个过程彻底暴露在无数个客人的面前。

可谓杀人又诛心。

可这也是裴焕唯一的解法,他不是从上而下。

从底层掀起的浪潮,首先撕裂的也只是底层虚假的自尊。

纵然裴焕并无其他的想法,可本质上的他依旧认为这层面纱,并无多大的实质意义。

问题是不可能一直逃避的。

也许这难走的镜光舞台,也是一部分配角在认清自身后,痛下决心真正做出某些改变的动力。

他不太礼貌,可有生死大案在前,更牵扯着无数五名城交织暗流的纷乱局面。

裴焕在将自己变成疯狗,将镜光笼罩在五名城近三分之一的牵扯势力头上,那时他就不想太讲礼貌了。

毕竟他冒得的可是自己的生命危险。

菁水楼之中各人的微弱边界感,更是早在一次次的合奏演出中,难寻痕迹。

所以这份不礼貌,也只是他对极少部分菁水楼人的冒犯,因为更多的人,早就丢弃掉这份无甚价值的面纱。

所以裴焕依旧是不礼貌的,只是不是当下的重点。

......

平坦的舞台,变成了一座没人想去攀爬的高山。

山顶之上,唯一的奖励,却是将自身的心关彻底打开,暴露在所有的客人面前。

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份惩罚。

这更加不礼貌了,却是唯一能在群体见证下寻觅真相的方法。

裴焕当然可以将这一幕转化为私房审判,只是这样他就没了助力,所谓的审判会立刻沦为笑话。而且那样的审判,也会缺乏取信的公信力。

集体与个人,在某些问题上本来就无法调和。

裴焕这一次,早就选择了集体这边。

相比起来,早早倒在舞台边缘的菁水楼众人,反而因为视场昏暗、位置偏僻。更没有十足的爆点,难以被口口相传,反而相对的保全颜面。

这明镜舞台表面上是身份地位的见证器,内里也有一份只针对强者的破锥作用。

至于两边谁才是裴焕真正倚重,那就只有表情平淡的裴焕自己才知道了。

菁水楼众人只是一份前菜,他们中的绝大多数,终究难以登上舞台中心,也就不必受那视线炙烤。

这对于弱小的菁水楼众人,也不是一件纯粹的坏事。

毕竟这只是第一波。

......

镜光舞台会展露台上所有人心境,却不会体现其内那些人所有的细节。

裴焕目前看起来还是知行合一的,艾青与艾可可自然也是如此,所以在镜面上他们的挂相始终如一。

舞台边缘的李玖葉也收拾了自身的情绪,但在镜面上,她却一直在边角哭泣着。

这份‘鉴真’,此刻反而又成了一种虚假。

熟悉明镜的裴焕,他身体力行的证明着,明镜本身的机制漏洞。

让任何绝对的公平,都写上绝对不公平的注脚。

截取片面的明镜,让幕后的裴焕有了活动的空间,而且不会被镜前期待着客人察觉。

因为多余且无关的动作,并不会被明镜拉倒水面上曝光,这是节能与保护被鉴查人隐私的缘由。

却终究还是被熟悉规则的裴焕利用着,让明镜只呈现了他想让外界看到的内容。

适当松绑的裴焕,还没有太多多余的动作,他只是与李玖葉讲述着对菁水楼余人查验的方法。

镜光舞台成了一座意证的山,山不靠过去,就需要有人来攀登。

菁水楼的人不能一下子撤完,这可能会导致一些客人莫名的自行消失。虽然菁水楼被明镜与五名城隔绝了,可一些厉害客人仅仅是躲到菁水楼什么犄角旮旯里,裴焕可没有太好的办法。

既然不能一下子撤完,菁水楼的人还需要保持一定的视线,在这庞大的楼体各处。

那方法就只能是分批进行,这从中的人员调配,自然是熟悉菁水楼众人的李玖葉与陈竖进行。

至于怎么分,如何量化,又如何安抚被查探的恐慌,这种小事情裴焕觉得他也没有必要操心。

如果李玖葉与陈竖,他们这种问题都无法独立处理,他们既不会到目前的位置,以后也无力控制菁水楼。

裴焕的更多心思,终究还是在后续的更多困难上。

好在李玖葉与陈竖,很快就证明了他们对菁水楼的控制能力。

虽然登台的人,大多面色有些惶恐。但是在彼此扶持之下,他们依然井然有序变成一条条队伍,从阴暗走向了光明。

台上百相,令客人们没有想到的是,这群菁水楼的音家、舞家,竟然大多数表里如一者。

上台前面色惶恐者,到了台上还是面色惶恐。

上台前泪沾衣襟者,到了台上大多也一如旧相。

表里不一者也有,幸灾乐祸的人,觉得这是一个个机会的人,暗自窃喜的人,也都暴露了出来。

但还不等裴焕多去注意,因为发现内心不一被窥探,而惶恐的衍变心态,就将他们本身更大与案件无关的心因导出。或是根植于自身困境,或是单纯的某种不满怨念。

这些人不是真正的真凶,所关注他们的人也终究还是少数,难堪退场后,大抵也只有当事之人或许会记下这次‘委屈’。

明镜有着自身的阈值,在它上挂相的也并非它的全部查探所得,一些东西很难浮到水面上,因为水面上的空间很狭窄。

这其中有诸多复杂因素的掣肘,明镜的规则之间亦有漏洞可钻。但唯一可以保证的是,它所得出的结果是一种相对程度很深的客观。

一群人登台显丑,亦同时有人美美的离台,再入黑暗。

这一次他们目光住了一个别致的‘自己’,是刚刚的镜中人。

这再次反射的余像,很淡、也不是一种真实的意识。

它只是一个记号,一抹只能短时间存在的最浅层次虚相,是明镜用来区分所有人查验前后的记号。

而纵使这一抹光很淡,很轻微。

当他们走入黑暗的楼体时,相对中每一个‘清白’的人,这下子真的将清白写在了脸上。

带着光菁水楼众人,也成了裴焕期望的缰绳第一段。

只是不知,最后被他勒住咽喉的个体。

到底是老虎,还是病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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