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六岁左右的霍雨浩走进教室踏上讲台时，台下平均年龄比他大两岁的学生没有一个有意见，这让稍微期待了点打脸环节的霍雨浩有点不爽。
他打不了谁的脸，日月帝国皇家魂导师学院里学史莱克造了一堆雕像，皆是魂导器历史上的功臣名人。
活人有像的只有三个：名义上当世唯一十级魂导师孔德明，明德堂的名字由来；发明红尘金的笑红尘，作为材料学的大咖为魂导之路的漫漫长夜点燃灯火。
然后就是霍雨浩，贡献是最为重量级的自充储能魂导器。这东西既不牛顿也不魂导器，完完全全隔壁修仙的产物。
当然，斗罗大陆本地人的思想是狭隘的，正如霍雨浩苦思冥想也弄不懂巡猎之弓从何而来一样，他们的思维也被局限在储能魂导器的框架之下。
出于对变态的尊重，即便不少人都只知其名不晓其意，但都认真地坐在课桌之后，看看这位老师究竟有什么本事。
“早上好各位。”霍雨浩不多废话，“现在转身跑还来得及。”
没人真的起身，都在学校混了那么多年，就算没真见过奇葩老师，类似的段子倒是听过不少。
“你们都生活在一个悲哀的时代。”霍雨浩叹息道，“你们的光辉将全部被我掩盖，黯淡无光。”
这家伙怎么比笑红尘还欠打？
“我是霍雨浩，多的没必要说，比起我你们更应该了解这门课。”粉笔自己飞了起来，在黑板上写下“生物”两字，“由于我是精神系魂师，我的课不需要任何教材教具，也没有作业。不过如果有谁想混日子还是尽早换个地方，我这科研奖金相当充足，混着混着发现周围人飞黄腾达，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随着一阵笑声，几个吊儿郎当的学生腰直了不少。
“既然准备好了。”霍雨浩轻轻挥手，“欢迎来到生命科学的世界。”
地板以外的房间被整个掀开，而外面的景物也并非熟悉的校园，而是一派生机勃勃的山野景象。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霍雨浩拍了拍手：“都是幻境，算是我的魂技影响，都淡定一些。”
“恐怖。”轩梓文拔了根草，轻轻嗅闻，触感和嗅觉都近乎真实。
“感觉如何，有什么不适吗？”霍雨浩拍了拍手，“这算是调试设备，如果没太多问题，幻境就要加速了。”
林地变幻，霍雨浩走下讲台，指着黑板前的一只梅花鹿：“所谓生命科学，归根结底就是遗传学。这位同学，请你回答，为什么鹿会是鹿？”
被点到的梦红尘认真地想了想：“因为它的父母是鹿？”
“很经典的答案，没有错误。”霍雨浩示意她坐下，“这是个常识：人的孩子是人，兽的孩子是兽。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人生不出兽，兽也生不出人？”
这问题的口味有点重。
“就稍微更直观一些吧。”霍雨浩挥手，梅花鹿的身材逐渐缩小，从成年转为幼年，而后毛发褪去蜷缩在半空，“接下来的画面可能有些令人不适，做点心理准备。”
梅花鹿幼体陡然放大，占据整个天空，四周景色也从山林堕入血肉的殷红。
幼体梅花鹿继续缩小，直到看不清四肢五官，直到成为了一颗小小的圆球。
霍雨浩虚托起这颗圆球，它在倒流的时间里反而膨胀了一些：“受精卵，至于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剥开卵的表面，幻境生动地将受精过程表现出来。
画面继续放大，穿透细胞核，直抵生命的根源。
霍雨浩指着串在一起的脱氧核糖核酸链：“你们的最终目的，是从它们中找出武魂的秘密。”
确定主题，霍雨浩将时间往后推，直接观看DNA如何确定RNA，蛋白质又是怎么合成，而这种听上去像是鸡蛋的东西如何决定鹿的身体构造……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还意犹未尽。
“下课。”霍雨浩也挺累的，维持那么多人的镜花水月，他算是整个大陆最敬业的老师。每人一颗晶体，“这里有课程录像，下节课一周后，稍微深度讲解，做好准备。”
霍雨浩闪人了，凭着精神力和高中生物知识，勉强没有误人子弟。
都说了是看造化，他只能培养思维方式和提供教具，然后静等可能的开花结果。
虽然他也并不在意什么开花结果就是了。
对于这个世界的研究者而言，法则无理而邪恶。当世界之外的力量降临，不知多少人为之奋斗的研究将瞬间化作无用的泡影。
幸好轩梓文是除了研究什么都不在乎的完美工具人，不然要是为名利奋斗的正常人怕是杀了霍雨浩的心都有。
真是个悲哀的时代。
莫名忧郁的少年仰起头，望着遥远的天空。
望了一会儿，霍雨浩进图找天梦：“来聊聊有关时间的话题。”
天梦躺在草地上晒太阳，脸上盖着本书：“没什么好聊的，时间就是时间，你不管它它不管你，你要管它可就麻烦大了。”
“我其实想问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天梦把书掀开，白了他一眼：“我的记忆就是你的记忆，问我又有什么用呢？”
“那就当成我在自言自语吧，就像一般人那样正常思考。”霍雨浩坦言，“我怀疑我在做梦。”
“嗯，差不多。”从久远长梦中醒来的天梦也有这个想法，“我的力量已经成为你的力量，你当然会这么感觉。”
“……你就不好奇我的弓从何而来？”
“完全不。”天梦把书盖了回去，“我退休了，找老干部要指点应该带上礼品，你这个不知礼数的年轻人。”
霍雨浩默默解开裤腰带。
“好吧，咱们就谈谈时间，我用一个脑洞让你理解高维度生命的想法。”天梦拿出纸笔，“首先，让我们创造一个低维度生命：勇者打败了魔王，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看着那一行字，霍雨浩不明所以：“完了？”
“没完。”天梦把“公主”划掉，换成“魔王”，“懂了吗？”
“所以，你倾向于是她改变了时间，强行修改了我的命运？”霍雨浩感慨，“可怕的存在，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算是运气好的。”天梦仍对那天心有余悸，“要是我们遇到的是另一个唐三……”
“得，还不如死翘翘一了百了。”如果又是被PUA的话，霍雨浩可不觉得自己能撑住。而且和上一次不同，可不会再有星球庇护他成长，“小小斗罗大陆怎么什么牛逼人物都来了？巡猎的箭、爱莉希雅的碎片、青铜屑……一个比一个重量级。”
“另外我用梦尝试探查徐天劫手里的羽毛时，那个梦被烧毁了，还有未知大能留下的痕迹。”天梦补充，“斗罗大陆确实有点太混乱了，不过你可以这么想，是其中的某个东西把其他的存在吸引过来，这样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你帮它们找补，它们也不会给你退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