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死寂,没有活口了吧。
冥整个人仿佛踩踏在棉花上一般,没了精神。他走到村口,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一个白发老者。白发老者!
“师,师父......”他猛的回神。
他跪在老者身边,探着他的鼻息,活着,他还活着!
“冥。”居山仙人依旧闭着眼,他不愿意再睁开眼看他了,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小徒弟这副模样。
看到师父的那一瞬间,冥的心里似乎有什么崩塌了一般,随后,他猛的感觉到了胸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师父,师父,我好疼啊,救救我......”冥痛苦的跪在老者的身边,他突然发现自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了。
“冥儿,你既已修习了禁术,那便如此吧。为师今日怕是走不了了,凭你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压制得住你自己?”居山仙人抬手附上了冥的额间,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他的手掌进入了冥的体内。
“冥儿,我知你心里有怨,我终究管不住你。我只能顺从那则寓言,任由你去了。冥儿,为师不怨你,为师也不会对你失望,今日我将我毕生法力渡于你,学会控制好你的心神,别被那个东西控制了去。以后的路,靠你自己了。”
后来呢?
后来啊,他凭一己之力开辟了冥界,这一路是艰苦的,他遇到了很多人,真正帮助到他的,只有那么区区一两个人罢了。
这么长的故事,慕容婕旸听的有些走不出来。
“他从来不穿白衣服,他觉得自己脏。他害怕苦,因为他的心理阴影,还有他再也吃不到那颗糖了。”朦夙垂眸,诉说着这段被埋藏了很久的往事。
“他对他的师父,一直都很愧疚吗。”
“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朦夙看了一眼婕旸,“觉得他很疯吗?我说的还不算好,毕竟,我不是他,很多细节我没办法说,或许你以后可以自己去问他,让他和你说。”
“嗯。”
“还有,我觉得,我说的不一定真实。他有好多秘密不愿意告诉我们,这个故事恐怕也是半真半假。”朦夙提醒着婕旸。这个故事看上去倒是显得天衣无缝,但是朦夙记得,好像有那么些细节,他似乎在回避着。
“最后,我要与你说剩下那三把剑的位置,你务必要记好。最好能抢在他的前面把那些剑找到。”
“好。”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这样相见了。”朦夙笑了。
黑夜里总是有那么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半夜,鸿睡的很不安,他总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缠着自己。在迷迷糊糊里,他看到了一只长相奇怪的东西——那个东西通体漆黑,满嘴獠牙,双眸污紫。
那是什么!?
视角一转,他看到了一个人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他的面前是堆成山的尸体!那个人和父亲长得很像,不,那个人就是隗邪!
隗邪转头,冷冷的看着自己:“鸿儿,你看,这就是下场。”
他猛的惊醒。原来是场梦。这场梦为什么会如此的奇怪?
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隗邪,从他记事起,隗邪虽然严格,狠戾,却并不残暴。可是梦里的那个隗邪,眼睛里似乎就写满了嗜血杀人。
天亮之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婕旸睁开眼时看见自己正抱着隗邪,他似乎早就醒了,但是他不想吵醒婕旸,所以就一直躺着不动。
见她睁眼,隗邪这才翻了个身把她搂紧:“怎么大半夜睡着睡着就抱着我了?”
“不知道。”婕旸感觉很慌,她怕被隗邪发现什么。
隗邪很久没被婕旸这样抱着了,似乎也挺怀念,于是就任由着她抱着。但是隗邪也明白这么一个道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不过她既然不说,隗邪也就不会问。
下午,隗邪回到家里之后却发现婕旸不在家。他抬了抬眉,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
完全不知道自己暴露的婕旸正鬼溜溜的跑进了一个贵族的宅院里。这个宅院巨大,她好不容易翻了进来却迷路了。
可怜大祭司居然在一个贵族的家里迷了路,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那边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婕旸心里大叫不好,转身要跑,结果发现她根本跑不了了。周围被堵死了!
没能成功逃跑的婕旸被他们当做是那个想要逃跑的仆人给抓了回去。婕旸的内心无语的已经不想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