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暮舟不再阻拦，神情相较适才早已缓和了不少。
趁着小贩打包甜食，宋煊稍稍偏头，轻声问道：“师尊怎么并不那么惊喜？”
方暮舟回过神，生怕被发现什么一般，赶忙敛了笑意，待确认自己的表情已然恢复正常，方才徐徐开口，“空气太过甜腻，就算我没看到，也可猜到了。”
“……好吧，”宋煊顿了片刻，方才低声回应。
方暮舟自这简短的话语中，察觉出些异样的意味，甫一侧眸，便见到了正低垂着眸子、似被辜负了心意的孩子般委屈的宋煊，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似乎无意伤了某人的心了。
“……”方暮舟轻声咳了两声，才又徐徐开口，“不过……虽不够惊喜，但我依旧很欢喜。”
“真的吗？”
宋煊的神色变化之快当真出乎方暮舟的预料，但看着宋煊恢复正常，方暮舟也算是安了心，继而表示肯定地点了头。
接过小贩递过来的东西，二人快步挤出了人群。
“太好了，师尊的糖葫芦没被挤到！”
适才行至空旷处，宋煊便转过身面向方暮舟，将他护了许久的糖葫芦递了出去。
方暮舟久久未语，亦久久未接下。
片刻后，宋煊不解抬眸，不料下一秒竟直直对上了方暮舟含着深深笑意的眼瞳。
眉眼弯弯，瞳眸璨如星月，轻柔发丝随微风摇曳，着浅浅鹅黄轻衫之人迎着人间烛火，正没有丝毫压抑地笑着。
如此只消一眼，便会令宋煊深陷、亦不愿再移开眼。
宋煊自认自己本不是什么贪心之人，但唯独方暮舟，自己怕是再多几辈子也都看不够。
想到此却也只得强抑着心底的不甘，宋煊率先开了口，“师尊笑什么呢？”
方暮舟顿了顿没有回应，却仍旧笑着，接过了宋煊递来的糖葫芦。
“师尊？”
话音刚落，下一秒，腰间被施加的力令毫无准备的宋煊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木质的淡香霎时便将宋煊整个萦绕其中。
来不及思索方暮舟今日实在反常的举止，回过神来，宋煊欣喜之余却也有些心虚，只怕方暮舟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看着方暮舟就这么一声不吭地伏在自己怀中，许久没有动静，宋煊微垂的目光不由盈满无尽的温情。
他不求时间能在此时定格，却也自私地希望此时的时光能停留的尽可能久些。
“行了一路，我的身上都是些汗味，师尊怎的还不愿起身了？”又是片刻后，宋煊率先言语，目光却始终紧盯着方暮舟随着呼吸轻微有些起伏的发顶，随后便将手覆了上去，轻轻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