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灵修没好气地推开他,朝着兰虚白道:“虚白,轮椅再借我用几天,腿昨天跑崴了。”
兰虚白“啊”了声,为难道:“可是我……”
庄灵修早有准备地从腰后拿出一坛好酒,随手丢过去。
兰虚白一把接过,正色道:“尽管拿去用吧,不还都行。”
徐南衔在旁边咧着嘴笑得不行,伸脚轻轻踢了踢庄灵修的脚踝:“这儿吗?”
庄灵修一闭眼,勉强按捺住想打人的冲动,阴阳怪气道:“别看我现在还伤着,半夜照样能暗杀你。”
徐南衔挑眉:“行啊,我等着你单腿蹦去我斋舍。”
庄灵修:“……”
大爷的。
流年不利。
徐南衔三人没心没肺,都在看庄灵修热闹。
夙寒声心疼得不行,蹲在轮椅旁小心翼翼扒着扶手:“师兄,是谁伤了你?这也太过分了些,我定要告去惩戒堂,为师兄讨个公道。”
庄灵修干咳一声。
惩戒堂副使持着鞭子长身玉立,皮笑肉不笑看着庄灵修:“我就在此,庄灵修,你有何冤屈尽管同我说,我必定为你……主、持、公、道。”
庄灵修:“……”
庄灵修和楚奉寒对视半晌,突然幽幽笑开了。
“副使当真是奉公守正,我今晚瞧见晋夷远,定然要对他宣扬宣扬副使的美名。”
楚奉寒神色倏地沉下去。
这狗东西在威胁他。
夙寒声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迷迷瞪瞪半晌,最后还是在乞伏昭嘴里得知,昨日庄灵修得意洋洋跑去惩戒堂看热闹,被一群人逮着群殴的事。
夙寒声满脸震惊。
罪魁祸首不逃得远远的,竟然还颠颠跑去看热闹?
怪不得被揍成这样。
夙寒声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真情实意道:“师兄,你真是……英勇无畏。”
庄灵修被揍成那样却还在笑眯眯,道:“谬赞谬赞,学宫第一罢了。”
夙寒声:“……”
夙寒声对庄灵修的“狗”再次有了新的认知。
庆功宴说好听是“庆功”,实则是学子炫耀观涛榜魁首的仪式罢了。
夙寒声本就不是乖小孩,乐颠颠跟着玩了大半日,还跑去听照壁上嘲讽几句。
夕阳西下,等到最后一绺阳光落下时,已燃了整整一天的篝火重新烧起,火焰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