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到了离开的这一刻,终归是有不舍的。
传言像瘟疫一样在汴梁城里散播开来,有说魏家姑娘与王家二郎殉情的,有说私奔的,还有人说在渡口见过他们,那魏家姑娘戴着帷帽,低声抽泣。
魏嘉文就像水汽一样蒸发掉了,连个口信都没给成清留下,成清赶到魏府,魏嘉文的娘亲沈娘子眼圈红红的,哀哀道:“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叫我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成清赶忙上前安慰了几句,沈娘子拉住她的手:“好孩子,你可知道嘉文去了哪儿?”
成清道:“她什么也没和我讲,我心里焦急,慌忙来这儿瞧瞧,没想到娘子也什么都不知吗?”
沈娘子又哭了起来,一旁的丫鬟慌忙将帕子递给她。
有个穿鹅黄色衣裳的小丫头朝着成清挤眉弄眼,成清认出来,她是常跟在魏嘉文身边的。
待成清走近,那小丫头与成清耳语道:“姑娘随我来。”
她带着成清进了魏嘉文的闺房,拿出一个木头匣子,郑重地交到成清手里:“这是我家姑娘嘱咐我交给您的。”
成清将匣子接过去,慌忙打开,里边是一张地形图,其中,“荆州”二字用红圈圈了出来。
成清叹了口气:“罢了,她心里有成算就好,只是我在这儿,愈发孤独了。”
封道清命人将红杏的孩子伦哥儿接到家中,他歪在榻上,双手扶住伦哥儿的肩膀,对大娘子说道:“这孩子的娘大约是没命活着了,烦请你接纳他,万一我死了,给他一口饭吃,别让他饿着、冻着。”
伦哥儿扁了了扁嘴,好似要哭出来。
大娘子道:“我会给他吃,给他喝,让他穿的暖暖和和的,给他请先生,让他读书。可是更多的——我给不了,我给不了他心底里的关怀。”
封道清点点头:“这样已经很好了,他没有福气,不该奢求更多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伦哥儿跑了出去,玩院子中花盆里的泥巴。
封道清又道:“过两日,等我身子好些了,便去面圣,将这官辞了,爵位也不要了,咱们家在京郊还有些产业,再遣散些奴仆,日子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大娘子道:“你舍得吗?”
舍弃这些年来辛苦积攒的名利,舍弃他人的敬畏,舍弃这人人艳羡的仕途。
封道清笑了:“那日我晕倒时,脑袋里乱哄哄的,我看到了许多画面,年轻时的,年老后的……我醒来时,只觉得大梦一场,我这一病,辞官便有了绝好的理由,只要能将全家的性命保住,这又算得了什么?”
大娘子眼底沁了泪珠:“你是否怪我,怪我与先皇后走得太近,若不是如此,你又何必辞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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