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她此刻的心情。
临走前。
身形瘦弱的扶摇还是努力把娘扶回了床上休息，将那些动弹不得的混混们拖拽着拉出门。
“招弟……”
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程氏下意识叫了一声，却没见女儿回头。
“走吧，走了也好，走了也干净……”
她脸上重新堆满了愁苦，一遍遍回想着女儿营养不良的模样，回想着刚刚自己只顾着逃跑时，女儿错愕伤心的眼神。
刚生下女儿那几年，她也曾好好疼爱过……
程氏没留意自己虚极了的手脚在慢慢恢复了气力，不一会儿甚至和常人无异。
屋外。
扶摇求乔瑜帮程氏调了身体，不敢回头看一眼，似哭似笑地低声念道：“算我还了娘一条命吧！”
带着泣音。
闻言。
一点白光被乔瑜点进了女孩的中指指尖。
“这可以让你感知到你娘是否安全，若是你以后有意，想回来看看，也能找得到路。”
“若是不想要，也可以去了。”
“我要！”
扶摇脱口而出。
只是她刚刚被娘伤了心，直到跟着师傅彻底离开，也没有再进屋里看程氏一眼。
至于爹和弟弟……那是什么玩意儿？
*
小镇里藏不住事。
程阿三抱着儿子回了家，第二天就精神失常。整天疯疯癫癫的，只会严密捂着自己那点东西在外面闲逛，活像护着钱袋。
人们都说他是造了报应。
而他的混混兄弟们全都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却没人报官：祸害没了，百姓们不放鞭炮庆祝都算克制了！还报官？呵呵，做梦！
巧的是。
程阿三盼了几年的儿子程夭夭出生这天，邻居家也多了一只小猪崽。
那猪崽子格外爱干净，有些子神异在身上。
就是有天晚上路过了一个和尚后，不知怎么，猪崽忽然发疯咬死了所有猪。
骇得邻居想扔了这猪崽。
唯独丁点大的程夭夭总是盯着猪崽看，尤其盯着猪心位置，每每流下口水。
“桃夭夭！”
几乎道心破碎的湛离仙君恶狠狠地瞪着不远处那个懵懂无知的三岁小儿，心魔念头压不住地涌现。
杀了他！
杀了这个让自己蒙羞受辱的贱人！
还有这个镇子，不，这个芝麻大的小国，都应该抹灭！
“好吃的，嘿嘿。”
懵懂的桃夭夭嘻嘻哈哈，没心没肺。
而身体渐壮后，能用出一点仙力的湛离仙君看到这个笑容，心中更恨，直接施法要生生扯出桃夭夭的神魂——这也能壮大他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