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翩还有点烧,但不知是药效作用还是喝了水,又或者给带的活力起来了,到胸口的被子往下拽了下:“没力气,你给我换?”
换个衣服的事,裴度自然愿意帮忙,伸手去解连翩的扣子。
连翩搭在被子上的手微蜷,攥住一片被角,面上看不出什么来,擎等着人照顾的样儿。
裴度这儿。
一颗扣子两颗扣子,越解越不是个事儿。
烫手。
太白了,没地儿下手的感觉。
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怕不小心碰一下给人按个印儿。
至于除了白还有什么,扫了一样没敢再看。
感觉神经绷的厉害。
还好自制力和神智早都经过了大风了大浪的考验,手下不停,没出差错将衣服脱了又换上新的。
扣新衣服扣子的时候快极了,一溜趟儿。
眼前人穿什么都好看,尤其适合穿红色,耀眼又有点儿妖,这会儿一点病气更带出几分琉璃似的脆弱。
让人想给罩个玻璃罩子护起来,又想......
人性本恶,裴度想,幸亏是在自己跟前病的。
虽然连翩叫他哥,但从沈拂行那儿或者连老太太那儿算,这都是个晚辈,尤其这傻孩子还叫他叔叔来着。
衣服换了,就是裤子。
上衣换了还有裤子,连翩:“行了,剩下......剩下的我自己来。”
裴度:“不好脱,你自己穿可以。”
伸手往被子里去。
拽着裤腿将裤子拉出了被窝,又正了正新睡裤,正面向上放在了连翩手边。
放好了团了团换下来的衣服一并带走:“行了,有事就叫我。”
说罢转身离开。
灯光昏暗,
连翩隐约看到裴度腰那儿脊骨陷入的地方好像有水光。
出汗了?
忙前忙后是挺累的。
他也出了一身汗,纯粹是虚的。
不过没有之前睡着出汗那么厉害,衣服干爽的多,很舒服。
抬手抹了把汗。
有点凉。
烧好像退了......
裴度回去后就洗了个澡,洗的时间有点长,久违的罪恶。
上次感到罪恶还是很小的时候,树上有秃毛的小鸟掉下来,他让人给小鸟送回窝,还在鸟窝那儿放了监控,想看小鸟长大。
后来小鸟被大鸟啄死了。
后半夜去看了一回。
窝在被窝里的青年睡的很沉,烧退了,眉宇间有点疲惫,更多是安稳。
神使鬼差的,他坐在床边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