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脸若寒霜的付诗显然也被气得够呛，指着朱大荣冷声厉斥：“滚回去告诉你主子，让他少妄想了，趁早死了这份龌龊的心思！我付诗就算是沦落到去坐台，也不会给他陈新武碰半根手指头！”
“好！说的好！大不了老子豁出去掀了这摊子，就算挨颗枪子也要拉他姓陈的垫背！老子就不信他那竹竿样能挨几刀！”
许九爷一扫阴郁，对方如此欺人太甚，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他无路可退，也不想再退。
治安局的局长公子又如何？家里有背景通省厅又如何？
他许九江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全然没靠山，上供了那么多年油水，早就在背后织起了一团密密麻麻的线，两边真要撕破脸死斗起来，哪怕他会输得一无所有，姓陈的一家也别想好过，至少也得脱层皮。
抛却顾忌的许九爷冲着朱大荣阴冷一笑：“朱大荣，你知道打猎的时候，除了猎物什么最容易死吗？答案是猎狗！”
“我也好心提醒你一下，不管我跟你主子谁输谁赢，你这条绿毛狗，都可以提前准备棺材了。”
“靠，你当老子是吓大的？”
朱大荣没想到许九爷态度这么强硬，不过自认有大腿撑腰，那张肥脸上还是依旧得意，就连许九爷骂他是狗，似乎也不甚在意。
“当狗就当狗咯，给大人物当狗那也不错嘛，许九江你可千万小心点，别被我逮着机会咬到，不然你断气蹬腿之前，我可是不会松口的，哈哈哈哈……”
说完，朱大荣哈哈大笑地搂着女人走了。
包厢里一时陷入凝滞的沉默。
朱大荣临走前这番狠话的确够无耻够阴狠，给九爷几人心头蒙上了一片阴霾。
良久，许九爷才笑道：“娘卖批的，好好一顿酒被这不要脸的绿毛狗坏了兴致，不过也好，彻底撕破脸之后，也不用再跟陈新武那臭傻逼兜圈子了。”
“妈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一直纠缠嫂子，”雷大炮吐了口口水，怒骂起来，“嬲他妈妈别，不就走了狗屎运投个好胎嘛！惹急了老子绑着雷管送他去重新投胎！反正老子烂命一条也不亏。”
雷大炮骂骂咧咧地端起酒一口闷掉。
许九爷摆摆手，似乎是顾忌许帆在场，不好多说：“行了，别在这瞎咧咧，在老子眼里，他那条命未必就比你金贵，关于歌舞厅的事回头再说，离他们开业起码也有几个月，这段时间我们别被抓到什么破绽就行。”
接着九爷又对许帆道：“抱歉，老弟，我这边有了点麻烦，你看咱们的合作……还要不要继续？如果你怕有风险的话，老哥就当刚才那协议没签过。”
说完，许九爷就看着许帆等他表态。
好一手以退为进。
许帆暗赞，这个九爷虽没什么文化，但能在楚城混出好大名堂，的确不简单。
“老哥，您这么说不是寒碜我嘛？协议都签了，我还能出尔反尔不成？一个小衙内罢了，我还犯不着怕他。”
许帆本就没打算退缩，就算那死肥猪和背后的陈新武不来找他麻烦，迟早他也要去找对方的麻烦，所以九爷这边至少要维持好关系，关键时也许用得上。
况且他现在是正经生意人，又不是捞偏门的，两边真斗个头破血流也不一定会牵连到他。
“够义气！我许九江没认错兄弟！来，咱们再干一杯！”
“来！一起干！干他娘姓陈的祖宗十八代！”
雷大炮起身给几人斟满酒，四人碰杯豪饮。
付诗默默看着许帆，眼底仿佛倒影出了另一道身影，顿时眼眶微红……
“阿祖，阿祖，你又回来保护我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