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屠夫们不冷不淡地齐声回应,路仁裴见他们靠近自己,也是不吭声了反而很配合。屠夫们解开了路仁裴的手铐,路仁裴则是平静得注视着他们,他们也没有推搡,或者按住路仁裴,只是有两个人一左一右站着,还有两人摆弄那台椅子般的机器,还有两个人守着铁门。
路仁裴侧了侧头,角落里还有人,呼吸声很重,在阴影中,就像戴着某种呼吸机般,发出无法忽略的鼓风响动。
看来是这群男人的头,只听阴影里家伙咳嗽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笑道:“小东西,坐上那椅子,不然你可要饿肚子了,我们的时间所剩无几,而你还要呆在这里很久很久。”
“我想上厕所。”路仁裴冷静地提出了卑微却合理的请求。
“那你拉吧,不要介意我们,我们不怕脏。”身旁的屠夫们不以为意地笑着。
路仁裴见此,也就不吭声了,继续配合,选择坐上了像是行刑电椅的机器。
“好,开始。”
在路仁裴手脚,和腰都被粗壮的皮革扣好后,角落里的家伙终于走到了昏黄的光芒里,站在了路仁裴的面前。
那是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白袍人,他这个样子才像专门防疫的人员,而不是绑架的暴徒。
“这台机器什么都会给予你的,所以,请放轻松,我们不是来伤害你,我们是来赋予你们新生,只是我们的手段不为世人接受。”
路仁裴缄默不语,但他已在心里疯狂吐槽,因为邪教徒才会这样,说自己是神派来的,是神的教鞭,来牧羊,来领导愚人们走向天堂,看起来就很痴狂,很疯癫。
也正因为看不到面具下的人脸,路仁裴才更感到这群家伙的邪性,这群人,怕不是没有把自己当作人来看待了。
是刀俎上的鱼肉,还是可以驯化的畜牲?
不待路仁裴细细思索,身后的机器弹出了冰冷的钢铁机械臂,有电锯的声音,有电火花的声音,甚至还有涡轮增压的声音。
”这是炸弹吗?”路仁裴轻声地吐槽,来安慰自己逼近崩溃的理性。
死,他是怕的。
“愿神圣的兽,触碰你的灵与肉,魂无骨无肉,但我们是有的,我们能承受,我们能获得赐福。”
白袍人念诵着,带着屠夫们整整齐齐地退出了路仁裴的视线,就好像真在欢迎什么东西的到来。一道强光突然出现,照得路仁裴睁不开眼,但旋即他被迫睁眼,精密的机械臂用一束束镊子似的小玩意从上方夹住了他的眼皮,让他干咳着,直面那手术用的照明灯。
路仁裴的耳边,响起了骨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