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息？”顾惜月双手持剑向天，长发在元气爆发中飞舞，无边月光从她体内倾泻而出。
蜂后操纵的两具身体被宛如怒江潮水涌来的元气拍飞，攻势瓦解。
“你是指当初败在我父亲手中的愤怒。”
顾惜月追上其中一具身体，手中“弱水”横扫，破开对方的防御的同时，在其腰腹间留下一道伤口。
“还是看着和他距离越来越大的不甘。”
手中元气汇聚成月光，轻轻的向下一拍，将对方直接拍进地里。
“亦或者，是发现连他女儿都无法战胜的屈辱。”
顾惜月冷漠低下头，看着地上那双狂怒的眼睛，“弱水”抵在他的脖颈之上，使之不能动弹。
锋锐的剑尖微微深入皮肤，温热的鲜血顺着那点凉意流下，在空气中不断失温，最后滴在地上。
蜂后神情冷漠，左手没有元气的包裹死死抓住“弱水”剑身，皮肤被轻松割开，五指被切断。
他的声音嘶哑。
“你知道吗？你父亲当年用这把剑斩下了我的五指。”
顾惜月挑了挑眉，看着一团黑色的光从对方脑子里升起，没入远方的白大褂身体里。
地上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不再动弹。
白大褂舒展了自己的左手五指，幽幽开口:“即便伤势早就愈合，但直到今天，我的左手依旧会时不时的产生幻痛。”
“这是我的弱点，也可能会是我一生的痛。”
“幸好，这次的任务里出现了你。”
一股比之前强悍数倍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你是他的女儿，你比当年的他更强，足矣让我弥补遗憾了。”
……
天空之上，一座古老城市隐藏在虚空之中。
林树四人站在城市半空，对面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林树脸色阴沉，他看向对面的“狼牙”，缓缓开口:“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半个小时前，狼牙突然出现，用失落之城困住了他们四人，但却又不曾动手，似乎只是为了牵制他们。
单单凭借他们的力量，无法破开失落之城的封锁，这是和军团长一个层级的力量。
狼牙背着手，看着脚下的城市，语气如常:“没什么，请你们看一次好戏罢了。”
他手一挥，一道光幕出现在四人面前，上面正是夏至四人，哦，现在是三人了。
“就为了顾生水的女儿？”林树摇摇头:“你们不敢去对付顾生水，就只能年复一日的做这些小动作。”
狼牙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光幕。
林树:“顾生水的成长速度让你们害怕了？这么急着破坏他的心境？还是，你们害怕再出一个顾生水？”
狼牙顿然失笑:“顾生水？不，我们所求的比他更大”。
林树皱眉，顾生水已经是联邦第二层次里的顶尖强者，年纪不过五十就已经是第二军团的军团长，被誉为最有希望突破圣境的人选。
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他的女儿？
他看向光幕里的顾惜月，眉头舒缓，眼中是止不住的惊叹。
即便对方这种层次的战斗在他看来不算什么，但在这场战斗中，在顾生水的女儿身上，他能看到当年顾生水那镇压一代人的风采，而且，她好像比顾生水当年还要更强。
会是她吗？
至于夏至，在他看来修为尚可，但未曾动手，不知深浅，想来也不会比顾惜月更优秀，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下一刻，他推翻了他的想法。
……
融合了另一具身体的分魂，蜂后身上的气息暴涨，几乎触碰到了流光境界的顶点。
他双脚离开地面，悬浮在半空中。
这是流光境界的最重要的标志:脱离了重力的束缚，可身化流光，翱翔在九天之上。
血液奔流的声音从蜂后体内响起，元气肆虐而出将周围夷为平地，在他身后，一番黑光从冉冉升起，仔细看去，像是一个蜂巢。
夏至悄悄来到顾惜月身后:“能对付吗？”
“不能。”顾惜月说出来的话让夏至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会飞，我不会，就算我现在突破流光境界也没他飞得快，在天上地下他都能把我风筝死。”
“那怎么办？”夏至有点虚了:“你刚刚那么嘲讽他，看起来他不打算放过你。”
顾惜月宛然一笑:“这不是还有你吗？”
“我？”夏至瞪大眼睛指着自己:“你都打不过，我这差了两个境界怎么打。”
“你是他们的殿下，只要绑架你不就好了？”她的语调自然，好像真的打算这么做。
“现在夏姨和白叔已经离开，他们也找不到，你可是他们的宝贝疙瘩，伤不得。”
“？？？”
夏至后退两步，手捂着胸口，神色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姑娘。
“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顾惜月把剑搭在他脖子上，对着半空中的蜂后招了招手:“下来。”
蜂后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我不……”
话还没说完，夏至脖子上的血就流了下来。
他乖乖的落在地上。
“顾小姐有何吩咐？”
失落之城形成的界域里，林树一方四人目瞪口呆。
“这……”壮汉这了半天:“你们的目标是这个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