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真的是小生的。小生乃一介读书人,怎可自毁名声。”
“两位姑娘,你们且听我细细道来。”
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
谢必安,家族落魄,与姨母相依为命。原本是有些积蓄的,可谢必安天真善良,曾被自己的好友骗取财帛,更甚者身负累累债务。
说到这里,琼华忽然身临其境,想起了过往,她当初也是如此,替养父母背着许多债务,
压力犹如泰山。
她四处低声下气地求人,那种滋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当时的难受。她宁愿干喝一碗黄连,都比那滋味来得容易。
她还差点被养父给卖了,那个时候,她也想自杀!
好在幸运男神的降临,他救了自己!
谢必安继续说道:这些年,因给姨母治病,又花了不少钱,向周围都借了不少钱。
今日,因带着姨母去仁和堂看病,大夫说,之前姨母只是郁气在胸,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现需要一两副药,自己再开解她一二便可以。可,谢必安如此实在拿不出治病的钱。
正巧,姨母前两日无事翻出来一幅画。谢必安想着将画卖了换钱,便带着画卷去了珍宝阁。
珍宝阁的店家,姓丁,外人称之为丁掌柜。
丁掌柜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他身形不高,眼睛细小,尖嘴猴腮,嘴上留着两撇‘八字’胡,看起来獐头鼠目的。
谢必安小心的抱着画轴,询问道:“丁掌柜,你们这受画么?”
“画,什么画?要是你自己作的画,便罢了。若是古画,那意义就不一样了。”眼高于顶的丁掌柜也不过随口一说。
他也不相信眼前的穷小子,能收藏什么名画。
“是吴道子的画作。”
谢必安说着就将画卷缓缓展开,一旁的丁掌柜听此,立即收起了漫不经心。
丁掌柜端详了片刻,便两眼放光。然后,扫视了眼前的少年,衣裳已洗得泛白,偶尔一两处还有补丁,脚下的布鞋更是破了个洞。
丁掌柜心中的贪念,终究战胜了理智。
男子眼冒奸猾之色,随即张口就道:“你这画是假的。不过,这人临摹的惟妙惟肖,你若是愿意卖给我,我便给你800文钱。”
800文钱?
丁掌柜待人不诚,轻蔑的言辞更是在羞辱他。
谢必安当即脸色涨红,他原本下定决心卖掉,就已经心痛不已。而如今,对方张口就谎话连篇,他又不是无知小儿,知丁掌柜在哄骗于他。
“我不卖了!”
谢必安收起画,气愤难耐地转身就走出了门。
谁想丁掌柜起了贪念,岂能轻易放过谢必安。
他不仅诳骗于少年,还倒打一耙。
丁掌柜可不管少年卖不卖,手一挥,招来店里的奴仆,高呼道:“来人啊,有人偷窃!”
还好店里今日没什么客人。
“偷窃?谁在偷东西!”
丁掌柜的呐喊声,吸引了门外众多的行人,不知情地人们纷纷对着少年指指点点,嘴里不停地说着,要将少年抓去大牢云云之类的。
知情人了解姓丁的是个什么德行,却是闭口不言。毕竟非亲非故,为何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救他人。
少年谢必安脸色虽有些窘迫,但并不慌张,他家是落魄了,但他从小熟读大清律例,才不会小人得逞。
“你说我偷盗,你敢不敢跟我去一趟顺天府?”
之后,丁掌柜一副表示不跟小孩子计较,只要还了画就作罢。谢必安虽身形瘦弱,但嘴皮子不错,说得对方哑口无言。
谁知丁掌柜直接硬抢,谢必安怒气冲冲道:“大庭广众下,你竟然上手抢东西,王法何在?”
你争我抢,双方力争之下,一不小心就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