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公子你没事吧?”
一个瘦弱的人支撑住了他,脸上化着厚厚的妆,压根看不清长什么样。
乐无极闻到了浓郁的脂粉气,等再醒来,天还是黑的,简陋的屋子里放了个火炉子,烧着柴火,温药。
“一共是五两。”
“难为大夫跑一路了,我替大夫拿钱。”
翻箱倒柜的声响,穿着戏子服饰的人在门口与大夫话别,北风呜呜响,被关在门外。
“乐公子醒啦?”
乐无极这一两日都昏昏沉沉的,睡的时辰,和醒的时辰,都不长,也分不清自己被顾渊折磨了多久。
戏子叫他乐公子。应该是认识他的,他刚要坐起道谢,戏子连忙上前扶住他,替他立起枕头,好让他坐的舒服些。
又将一碗白粥放到他手里。
“大夫说,乐公子饿久了。吃点东西吧。”
戏子的手很是纤细修长,中指与食指之间有一层厚茧。
像读书人的手。
“谢谢。”
乐无极嘴里发苦,本来只打算随意吃两口,发现白粥里放了糖,不知不觉,就将一碗吃见底了。
而他才同戏子说了一句话,戏子就穿着繁冗的戏服跑到火炉子边火候去了,时不时拿蒲扇扇一扇。
“不知恩人如何称呼?”
他问。
戏子倒是没像侠客一样瞒着自己名字,一笑道:“雀儿。”
雀儿。那不就是鸟的名字吗。
像是知道乐无极在想什么,雀儿又道:“咱们戏班子里的,都是靠供人取乐过活,哪里有名有姓。”轻巧地说着苦楚,也没怨气,笑盈盈的。
乐无极闻言再次在身上找钱。
雀儿见状,道了句:“乐公子您太客气。您以前看过我的戏。给过打赏的。”
乐无极的确常去戏楼,却并不记得雀儿这么个人。于是道:“那是看戏的打赏,这个是谢谢你救我。”
“那好吧。”
雀儿收下钱,放进梳妆台里。
雀儿住在一个极其简陋的院子里,整个院子只有两间房。一间用于起居化妆,一间用来对方杂物。没有灶台,若要煮东西吃,便从杂物间里,找出些油盐酱醋,自己搭架子煮东西,等煮完再收拾。
这是件极其耽误时辰的麻烦事。
乐无极看得都累,雀儿却满头大汗,还悠悠哉哉的,他的上工时辰与一般人不同,下午上工替达官贵人们唱戏,半夜收工回来,吃饭休息。
这也是他半夜能在路上捡到乐无极的原因。
“乐公子,药。”
“这是治什么的。”
“补血的,您伤的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