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精神可好些了？”
宋致微微一笑，苍白的面容似乎恢复了一丝红润:“好多了，感觉不再那么困倦。”
宋致说完将手从薄毯里伸出来，做起身状。
赑屃见状立刻站起来扶着宋致起身，待宋致坐好赑屃又给他系上了披风。
宋致鼻子嗅了嗅，眼睛也往小桌上瞟:“今日炖的是鸡汤吗？”
“是。”
赑屃端起鸡汤递到宋致面前，宋致瞧了瞧，鸡汤色泽诱人，闻着很香，勾起了他的食欲。
赑屃舀了一勺汤，吹凉了喂给宋致，宋致乐得鼻子照顾他，就着赑屃的手喝了一口，很鲜。
王府的厨子这么些年，为了给他补身体，各种各样的汤都炖了个遍，厨艺越发好了。
面对如此美味的鸡汤，往常宋致也只喝了几口便不喝了，今日倒是喝完了整碗。
赑屃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临死之人做了反常的事情，就非常不妙。
赑屃放下碗，又拿帕子帮宋致擦了擦嘴。
宋致这会儿感觉精神好些了，便拉着赑屃说话。
“阿尧，我觉得老天爷对我大抵是不薄的。”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赑屃只是轻轻拉着他的手，并不说话。
宋致继续说:“但是我又觉得老天爷是在戏弄于我。”
“你在我身边好几年了，我却在三个月前开始才算是真正与你相处。”
“还记得几个月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真容，就那一瞬间，我就爱上你了，好神奇对不对？”
“我现在真后悔，应该早点儿爱上你。”
“阿尧，我走了以后，你就不要在王府做暗卫了，我和爹说了，放你出府，以后你可以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可是，我又好不甘心，我希望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但是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靠着药在吊着。”
赑屃双手转为握住宋致的手，宋致因为长年体弱，手腕纤细，仿佛一折就断，他心中酸楚不已，说话还不能露出悲伤，他担心宋致会比他更加难过。
“阿致不用担心，陪在我身边的只会是你，不会有别人。”
得到保证的宋致，面上带着微笑:“你说的，我都信。”
“阿尧，我突然觉得好困，我想再睡一会儿。”
宋致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脸上一直在笑着，仿佛只是在做一个美梦。
赑屃已经感受不到宋致的脉搏跳动，他等着神魂碎片飞出来到他手上，没想到碎片是飞出来了，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