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懒散。
姜一源突发奇想:“我们去唱K吧,就现在。”
沈书临已经很习惯他这些天马行空的灵感,低头吻了吻他颈侧:“该睡了。”
“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姜一源回应他的吻,含糊道,“上回在会所,你唱歌了吗?”
沈书临继续吻他的锁骨,又道:“两点了。”
姜一源牛头不对马嘴地继续聊:“那谁听过你唱歌呢?你爸爸妈妈听过吗?”
沈书临只道:“明天去喝易武正山。”
姜一源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败下阵来:“好吧,该睡了。”
沈书临看着他,终于微笑起来:“我唱歌不好听。”
“是吗?我不信。”姜一源看着他那随着呼吸起伏的喉结,伸手摸了摸,“你的声音这么好听,唱歌也一定好听。”
“睡吧。”沈书临熄灭了灯。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去许多山头喝了茶。姜一源其实喝不出茶的区别,只记得冰岛实在是甜。其他的对他而言,和十块钱一斤的粗茶也没甚区别。
但他喜欢听沈书临和各山头的茶农闲聊。沈书临谈起茶时,总是声音和缓,语调闲适,不紧不慢,喝茶的动作也是优雅从容。他爱看极了。
两人每天傍晚下山,灯笼挂在车把上,氤氲出一片暖光。黑夜里,狭窄崎岖的羊肠小路那么长,却又那么温馨,让人一点也生不出赶路的心思。
姜一源开始骑得慢了,有时遇到一片花海,他会停下,转过头去和沈书临接吻。两人的唇齿间都是头春古树茶的芳香。
山路上来来去去,有不少来寻茶的茶客,也有勤恳的茶农。清明的茶寨,既热闹又出尘,俚俗亦闲淡。
来到云南的第八天,正是清明。
这天一早,两人照常乘商务车到山脚,下车时,沈书临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并没有避开姜一源,接起了电话。
“姐?怎么了。”问出口,他的心突然开始往下坠落。
电话那头传来沈书琴冷静的声音,夹着一丝颤抖:“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