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沈书临沉静冷淡的一双眼睛。
“现在是十点四十,你需要多长时间?”沈书临看了眼腕表,平静地说,“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姜一源望着他,对方的眼睛波澜不惊,冷冷清清,似乎永远不会有过激的情绪。他突然像被抽干了力气,脑袋无力地垂落,喃喃道:“我不知道啊,哥,我不知道。”
他撑着地面,站起身来,失魂落魄地向外走去。
第二十七章
庭院里的迎春花已开始凋谢,显出几分残败来。
沈书临站在原地抽了根烟。地上的竹灯笼昏黄,身后的玄关灯也热热闹闹地亮着,晃得眼晕。他按灭了玄关灯,正要关门,却瞥见玉白栅栏后的一角衣服。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停顿,只是留了道门缝,转身上了楼。等换完家居服下来,玄关处已经站着个垂头丧气的小年轻。
沈书临从冰箱拿了两罐啤酒,问:“要吗?”
姜一源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走过去,接过啤酒,拉开拉环,一口气喝了大半罐。
沈书临在沙发上坐下,慢慢地喝了一口酒,只问:“冷静了?”姜一源喝完了酒,两指用力把啤酒罐捏扁,精准地扔进了几米外的垃圾桶。他背靠着沙发,在地上坐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我路过那片夜来香,闻到那香味,就想到你。”姜一源说得迟疑,又有些难过,“我想到你每天加班到很晚,一个人开车回来,路过那条路,闻到的就是夜来香的味道。很孤独的味道。”
一只手落在他肩颈上,轻轻捏了捏。手指上带着些啤酒罐上的凉意,姜一源轻轻一颤,握住那只手。他坐在地上不起来,只挪过去,趴在男人的膝盖上。
“哥,我嫉妒啊。”姜一源抱着男人的腿,委屈得不行,“你都下班了,让我陪着你不行吗,为什么还要带别的男人回来啊。我一上完课就过来了,等了你特别久。”
沈书临垂眸看他,年轻男孩眼里盛满了明亮的妒意,与在C市酒店那晚如出一辙。
他久久不言,姜一源便张口啃他的腿,一边啃一边用眼睛诉说着委屈。
沈书临弯下腰,指节曲起抬起姜一源的下巴:“怎么变小狗了?”
姜一源又抓过他的手继续啃,大有不解释清楚就不松口的意思。眼神像火,又像剑,抓着人不放。
沈书临说:“林西洵是我的秘书,也是我在国外念书时认识的朋友。今天我带他去探望我的母亲,他顺路送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