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沈书临听到这古朴的两个字,笑了笑,又道,“书兰,你自己权衡就好,我这边没有意见。”
沈书兰心里琢磨着,她哥这么平和,看来是和平分手。她又偷偷去问姜一源,问他们为什么分手。
过了很久,姜一源回复她:因为我对他不够好。
沈书兰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去问她哥,只好问她男朋友。傅裕说,感情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操什么心。沈书兰立刻被开解了,可不是嘛,她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她才不要当太监呢,于是不再纠结。
姜一源在家里住了一个多月,大多数时间闷在房间里。只有在姜猛龙接电话时,他会从房间出来,装作不经意地听。
有一回听到他爹对着电话那头叫“沈老弟啊”,姜一源手都在痉挛。他装作不经意地凑近,刚要竖起耳朵听,弟弟跑来缠着他玩,不管不顾地哇哇大叫。姜一源又急又怒,等弟弟在威逼利诱下闭上嘴后,他爹的电话已经讲完了。
姜一源气得发疯,当即拎起弟弟,连续抽了好几下屁股,弟弟哇哇大哭,引来了继母。
被他爹训斥一顿后,姜一源回到卧室,脸埋在枕头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这是饮鸩止渴。
大年三十早晨,姜一源订好了去云南西双版纳的机票,然后找出行李箱,装上衣服和画具。吃过年夜饭后,他平静地对姜猛龙说:“爸,我要出去半年。”
姜猛龙正被春晚小品逗得发笑,听见这句话,刚升起的惊愕和还没消散的笑汪在一张脸上,有些滑稽。他皱眉:“你说什么?!”
姜一源心平气和地说:“我的毕业设计已经做好了,大四下学期没有课,我想出去游学半年。等明年六月,我会回来办理毕业的事情。”
姜猛龙一时转不过弯来,瞪着他。
姜一源又说:“爸,我不是在耍脾气,但也不是在和您商量。机票已经订好了,今晚起飞。希望您可以理解我。”
他说得冷静又坚决,姜猛龙从震惊中平复下来,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并不是在耍脾气,而是真的想这么做。
姜猛龙略一思忖,做老子的最怕儿子和自己对着干,儿子这次虽然是先斩后奏,但没有偷偷跑掉,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