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临有些无奈:“我自己有手。”
姜一源倚在门框上看他,想到从王嫂那里套出的话,心里一直在开花。他本来以为他需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抹去前一位的存在痕迹,但他现在知道了,沈书临压根没让前一位留下痕迹。
沈书临刷完牙,姜一源立刻接过杯子和牙刷,把洗脸帕递过去。沈书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接过了帕子。
时隔快两年,两人重逢后第一次坐在餐厅吃饭,姜一源全程嘿嘿傻乐,桌下的腿不老实,用膝盖蹭沈书临的膝盖,明目张胆地调情。
沈书临抬头看他,加重语气道:“好好吃饭。”
姜一源只好用尽全力掩饰着。不过他抬头看了眼客厅的画,想到王嫂说的那件事情,又想到走廊尽头的那间客房,心里又泛起一阵阵的醋意和酸涩。这醋意和今天的喜悦比,其实非常微不足道,但他一向非常能吃醋。很快,心里的醋坛子就洒了一缸又一缸。沈书临没抬头,却也能感觉到频频投来的委屈目光,略一思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望向对面的人,喊了一声:“王嫂。”
“诶!”王嫂应道。
姜一源眼巴巴地盯着他。
沈书临移开目光,看向王嫂:“之前从客房取下来的那幅荔枝,挂回去吧。”
姜一源高兴得要跳起来,饭也不吃了,把凳子移过去挨着沈书临坐下,抓过他的手十指相扣,反复摩挲:“哥,你怎么这么好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沈书临皱起眉,抽回手,抬起下巴朝对面示意了一下,语气含着淡淡的责备:“坐回去,吃饭。”
姜一源哪有不从的,恋恋不舍地坐回去,刚想说什么,被沈书临警告地制止了:“食不言。”
吃过饭后,姜一源拉着沈书临上楼,要泡茶给他喝。
茶室的陈设和两年前没什么不同,那幅《追冬》挂在窗边,茶桌上一幅小小的画,画的是一壶二杯,摆放的位置都没变过。
姜一源选了一种茶,跪坐在蒲垫上,轻车熟路地提壶烧水,用电子秤盘称重,又挑出茶叶里的细碎茶梗。
沈书临坐在对面,静静地看他动作。
等待水烧开的间隙,姜一源嘿嘿笑着说:“哥,你这一年多都没换过头像,是不是因为头像是我画的?”
沈书临道:“‘拍一拍’是什么?”
姜一源手一抖,茶叶差点洒到地上。刚分手那会儿,他生怕被删除,天天提心吊胆地点进沈书临的头像和朋友圈,有一次他手快点了两次,‘拍了拍’对方。
还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