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都是在期望他能安康喜乐。
李重衡不懂字,也不理解这些寓意,周绥觉得好听,取了他就用了。虽然村民们总是会顺口叫他狗剩,但只要是让周绥听见了,就会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冷静纠正。讲到最后李重衡也在意了,遇到人十分斩钉截铁地说自己就叫李重衡。
李重衡驱赶狗蛋的计划没能成功,最后还让周绥给它重新取了个新的名字叫饱饱——吃好喝好,每天饱饱。
本来李重衡是有些不满的,但回头自个儿想了想,自己的名字是周绥从书上挑来的,这小黄狗的名字是周绥顺口取的,内心就又忽然得到了平衡。
周绥本来院里的那块水仙地儿最终也没种下去,那天同李重衡上街,最后也只买了几株水培开好的花,摆在周绥屋子里装饰。
“那你门口那块地,要种什么?”李重衡拎着小土铲,一条腿搭在石头上。
“种小白菜。水仙播种期还没到,撒下去怕不好养。等下全养死了,浪费种子。”周绥不知从哪里折了几只狗尾巴草,去拱乱窜的饱饱,“小白菜多种点,外祖父那儿的你虽然拿不了,但是我这儿种的你都拿去。以后别捡那些烂的,很脏。”
“真要种?”李重衡全程只重点听进去了周绥要把水仙换成小白菜,一脸复杂地看了看周绥院子里其他侍弄得娇艳欲滴的花花草草,总觉得种点小白菜格格不入。
“种啊,你要不想吃,饱饱也能吃。”
李重衡一听到那只狗的名字,立马撸袖子咬牙:“吃,小狗才不会爱吃白菜的,我吃。”
周绥听后淡笑,抱起饱饱点了点狗鼻子,一本正经说:“你哥哥要抢你的菜吃。”
饱饱像听懂了一样,扭扭身子,冲着李重衡清脆地汪汪几声。
“公子,信——来信啦!”
人还没瞧见,林原的声音便从大老远地方传过来,他举着一张薄薄的信封纸,挥舞着小跑到周绥身边,每次北疆开信,他表现得比周绥还激动:“公子,是北疆周大人来的信。”
周绥的神色难得有些许松动,眉眼间皆能看出那一丝雀跃和欣喜,转身把饱饱松开放在地上,从林原手中接过加盖着官印的信。
信是从北疆寄来的,距离坞山也该有两三个月的脚程,但以往收到的信并不多,也许是并不想占官职之便常送家书,所以周绥小的时候基本都是临近年关时才收到一封来自北疆的家书。后来家里执笔的人从父亲变成了弟弟周绍,他一年收到的信笺便逐渐多了起来。虽然未曾见过亲弟弟几面,但他还是能从纸上感觉到那些血浓于水的亲情,而周绍除了主笔写信以外,还会在信中夹带点军中捷报寄给他一同分享。
周绥直接把信拆开来看,熟悉的字迹让他有了片刻安心。
李重衡兢兢业业地挖坑埋种,见到周绥读到信尾时微微皱了皱眉,便扛着铲子凑过去:“怎么了?”
周绥摇摇头,再次折起了信纸,默默收回去存好:“没什么……就是北疆常有小乱,我有时候有些担心他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