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到人声一同朝门口看去,只不过李重衡满脸茫然,而周绥难得有些许慌乱。
周绥看了一眼何花,什么也没说,只朝她微微点头,随后捏着腰带匆匆地往屋里头去。
李重衡眼前一晃,见到周绥系在腰上的青雀白玉掉在了地上没察觉,低头去捡抬起头来时,甚至没来得及抓住他。
于是他只好站起来先把玉佩握在手心。
“你剪发了?”何花有些惊讶地望着李重衡,随后又想到方才略显无措的周绥,她认出来了是昨日动手砸何庸的男子,“那位公子……没事吧?”
“……没事。”
李重衡抿唇,回头望了一眼半掩的木门,苦恼过会儿该如何向周绥解释自己手滑,生怕他同自己怄气。
“好罢,你手如何了?”何花将手中的篮子放在他身后的凳上,瞥了一眼李重衡左臂衣袖下被遮住的伤口,“昨日之事害你同那位公子受伤,我实在过意不去……”
“这个我不能要。”李重衡摆手,提起篮子想还回去,塞到她手里。
何花按住他提着竹篮的手,真挚地道:“昨日你同那位公子本就是无妄之灾,皆是因我而起,你若不收我这良心何安?”
李重衡神色为难,何花虽在他面前从来不说自己何家中的生活,但何家那些破事几乎整个村都晓得,想必拿这一小篮鸡蛋出来都费力不少,说不准回去又该挨骂。
“再说了,我这拿都拿过来了,总不能再让我提回去吧?”何花见他不动,便佯装生气,“那你非要同我这么生分的话,昨日下午你还带我去医馆医疹子,那草药也不知多钱,你不肯告诉我,索性用这赔给你?”
果不其然李重衡皱了皱眉,随后见何花脸上虽还有些红迹,但疹子退了不少,于是不再推辞。
周绥在木屋里系好腰带,一摸玉佩没了,心底咯噔一下,随后拉开门想出去寻,正巧看到何花同李重衡拉着手,顷刻间怔在原地。
李重衡刚接过篮子,听见身后有响动,见是周绥整理完出来,不知怎么的突然把手抽回来,动作大得令人看得倒像在心虚。
他提着篮子走过去,把掌心的玉佩递了出去。
“你的玉……”李重衡知道方才自己做错了事弄散了他的腰带,便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道。
周绥不动声色地接过玉佩,脑海里想得是拉开门那一刹那两人拉着手的画面。
他之前从来不知何花此人,若不是昨日凑巧碰上,他都不知道李重衡还有位这样相熟的好友。
周绥难得感受到了一次没由来的胸闷。
何花见到周绥,欠身一礼:“昨日之事连累公子了,何花深感惭愧,在此同公子道歉。”
周绥思绪杂乱,但冷静几秒过后,表面淡然道:“何姑娘多礼了。”
他又瞧了眼帷帽之下的何花,今日的病症消了许多,更能直观地感受她到长相的清秀淡雅与随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