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绥接住了小优,轻拍着肩膀哄道:“谁笑你的?同我讲讲。”
小优越哭越大声:“那个胖胖的,我总记不住他的名字,名字里有好多个石头,奇奇怪怪的……还有村东的贵才……”
周绥立马就知道了笑小优的人是谁,名字里带许多石头的,便是住在李重衡对门石柱家的儿子,石磊。
“不哭,马上就给你做好了。”李重衡轻捏了捏小优的嫩脸蛋,举着竹条看向周绥,安慰道,“过会儿绑好了之后就让周先生给你直接在纸上画个好看的,好不好?一定比石磊他们的都漂亮。”
小优巴巴地抱着周绥的大腿,止住了啼哭,用袖子擦了擦满是泪水的脸蛋,可怜巴巴地望着李重衡手上的纸鸢,小声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替我画呀……”
“因为我画的没有你周先生画的好看啊。”李重衡冲周绥一笑,“是吧,周先生?”
周绥配合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李重衡三两下就把纸鸢的型给定好了,让小优拿着,再跟着周绥一起回到学堂里,寻了个空位坐下,两人皆围着周绥看他画纸鸢。
周绥小时候少些出门闲玩的快乐时光,所以几乎就都把时间花在琴棋书画、诗书礼易之上。他提着墨笔没多久,一只栩栩如生的锦鲤便出现在宣纸之上。
虽未着色,但小优仍旧欣喜地抱着新得来的纸鸢,随后冲李重衡和周绥有模有样地学着大人躬身拜谢。
“我明白大哥哥为什么要让周先生帮我画纸鸢了。”小优抱着纸鸢翻来覆去看,欢喜得不得了,转了个身,又倏忽蹦出一句无厘头的话,“就像我爹娘一样。”
“什么?”
周绥没理解小优说得这句话,回想着刚才李重衡说什么了,还能让小优想起爹娘。
小优大大咧咧道:“我娘平时都在家绣香包,绣完了就让我爹赶镇上市集去卖。我问爹爹说为什么不一起和娘绣香包,再一起去镇上,还可以带上我。但是我爹爹和我说,他和娘这叫‘夫妻同心’,娘有娘的长处,爹也有爹的本领,这样搭配干活不会累,也不用再多带一个小优上街,让小优能在学堂里用功读书。”
周绥听到“夫妻同心”时明显地感觉到心用力砰砰地跳了一阵,他不经意间目光转向李重衡,发现对方也在盯着他。
周绥立马挪开了视线,故作镇定地摸了摸小优的发顶,刚要开口说些勤勉激励的话,就被李重衡截住了话头。
“那小优要听爹娘的话,多上薛夫子和周先生的课,勤奋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