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哪有你这样让着人的,还把我教你的怎样好赢就这样告诉周先生,没意思。”小优叉着腰站在一旁,看到胜负结果连道几声好不争气。
周绥淡笑,摸了摸小优的后脑勺:“这草再薅下去,这块地就要秃了。去,到薛夫子那儿拿吃的。”
小优见到其他人都去了薛泓那里,也顾不上和李重衡计较,一溜烟地就跑了。
周绥见李重衡还背对着自己,蹲在地上扒着那处草丛,开口道:“喜欢?这草村里应该遍地都是,回去再玩。”
李重衡听后双手兜着右边衣袖站了起来,周绥看不见他袖口里藏了什么,只用肉眼看觉得还挺沉甸甸的。
“藏吃的了?”周绥看了看手边李重衡带来的食盒,掀开木盖来看,里面同他出门前看时是一样的,并没少了什么。
“过会儿再告诉公子。”李重衡上前将食盒最底下的蒸梨汁拿出来,递给周绥,“早晨太匆忙,只放得下这一蛊。你快喝,别让小优瞧见了。”
周绥回首望了眼围在薛泓身边听故事的一群孩童,小优抱着一根煮玉米坐在正中间,并没有看过来。
“还以为你是特意拿来哄小优的。”周绥接过瓷碗,用白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来。
“那也给她做了其他的啊,青团,酥饼这些。”李重衡摸了摸鼻尖,“你先吃着,我很快回来。”
还没等周绥说话,李重衡转身就跑,样子不输几分钟前听到吃的就往薛泓那里跑的小优。
周绥轻摇了摇头,兀自喝着梨汁。
“周公子。”
周绥抬头,与对方对上视线,礼貌地点点头,却也将食盒挪开,给他腾了个能坐下的地儿。
来人是宋议渊,前段时间才来到坞山,在学堂里任教,周绥同他不太熟。听薛泓所说,此人年有二十又一。明明是位敬贤礼士,却屡次在乡试名落孙山,最后才被薛泓留在学堂里做教书先生。周绥自初次见面打过招呼说过两三句话后,在学堂里遇见了也仅是点头之交。
周绥见他在自己旁边坐下,想起他适才的称呼,淡淡道:“直唤我名字就好。”
宋议渊忙摆了摆手,瞧上去还有几分慌张:“那太失礼了……周公子贵庚?”
周绥回:“即及弱冠。”
“表字可取了?以表字相称也成。”
周绥想了想薛泓不久前告诉自己的“怀恣”二字,想必也是定下了,便告诉他:“怀恣。”
宋议渊温和地笑笑:“好,怀恣。我也不比你大上多少,你也若是不嫌,便称我敬言即可。”
周绥点点头,他不善言辞,更何况宋议渊同他只不过相识几日,只好低头唑着梨汤。
“这是怀恣自己做的?”宋议渊打破了僵局,他看着周绥手里的东西还有脚边的食盒,随口一问。
周绥望四周环视了眼,没见到李重衡的影子,不知他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去了:“不是,一位好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