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未听他提过。
“……王姑娘唤姓名便是。”周绥面上依旧保持着处变不惊,但想到李重衡心上人这事儿,不知怎么的心就开始飘忽不定的,“王姑娘怎的这么肯定他有心上人的?”
王知雁生出几分古怪感:“什么这么肯定?这是他自己说的呀。”
“你既然是他好友,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是挺中意李重衡的。方才你也见着了,那些东西里有不少是想给他的,只不过他八成也都不会要。”王知雁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前几天他还同我说他有心上人了,倒还叫我好一顿伤心。”
周绥抿唇,沉默不语。
“你不会也不知晓吧?”王知雁滔滔不绝了一大段,见周绥始终一语不发,夸张地用袖子轻掩住微张的朱唇,“完了完了,连你都不知道,这何方神圣啊……我是真挺中意他的。”
王知雁连道两声“中意”,都让周绥不自觉地紧皱起了眉头。
“你说他吧,人长得有模有样,身材也够结实有型……嗯,黑点穷点倒没什么。”王知雁掰了掰手指,细数对李重衡样貌上的夸赞,“我嘛,家里有钱,这几天下来我倒越觉得他踏实能干。嫁男人嘛,勤快和老实对我来说最重要。”
王知雁顿了顿,飞快地笑着补道:“哦对,还有脸,他恰好都符合。他若是缺钱,来王家入赘,于他与我岂不是两全其美?”
周绥越听越郁结于心,等拐角时有风吹过,正好呛得猛声咳嗽了一阵,大有一副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架势。
“哎呀——周公子?”王知雁也被他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也不知道该不该拍上后背去帮他顺顺气儿。
她正犹豫着,不远处传来一声紧张的呼唤。
“公子——”
李重衡本在主院的屋檐底下挂王家老爷子手写的牌匾,本是回头叫人递东西,结果却见到长廊折角处的周绥。只见他不知怎的了,双眸难受得闭上了眼,左手按在胸口,腰也缓缓弯了点下去,像是咳得十分难受。
李重衡见状连忙从木梯上跳下来,也不管身上和脸上沾着些脏痕迹,担忧地向对面跑了过去。
“公子……公子?”李重衡取下绑在腰间的水囊递了过去,急得眼睛都快发红,“是不是咳疾犯了?”
他见周绥额上细细的一层汗,也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从衣衫内里中掏出一块干净的绢布,直接替周绥擦了擦。
周绥就着递过来的水囊喝了几口水,微微喘气,感觉好多了这才抬头,见到满脸担忧的李重衡,摇了摇头:“没事,终于找着你了。”
周绥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里还带了几分委屈,李重衡几乎是自责地低下了头,脸色不大好,随后他才注意到身旁还站着王知雁。
“那个……我是碰巧带周公子进来的。他说他要找你……”王知雁上前一步,先是拽了拽自己垂在身前的头发,又指着周绥道。
王知雁看到李重衡那般忧心的神色也被嚇了一跳,总感觉李重衡同周绥的相处过于亲昵自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