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绥轻笑，这回答总觉得似曾相识。
李重衡也总是这么说。
“啊不……还是第二个吧，第一个让给李大哥。”林原认真地咬着筷子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周绥刚想说什么，门外就大大咧咧地晃进来一个身影，他瞥眼去看，见是提着一大堆酒肉而来的晁北尧。
“晁叔？你怎么过来了？”
周绥站起身，身侧的林原见此景，便走过去帮忙拎了点东西，无外乎就是着肉脯酒缸，晁北尧满满当当地堆在了石案上。
“世子。”
晁北尧简单地行了一礼，被周绥无奈地打断。
“这么多年还道那些虚的，晁叔快坐。”
晁北尧饶有兴致地瞟了一眼林原，意有所指：“他知道？”
周绥微微颔首：“以往信都是经他手去取回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冲出去的那傻小子不知道啊？”
周绥敛眸，没接话。
林原提着肉脯绳，轻轻放下，似乎是听懂了周绥与晁北尧的对话。
所以李大哥和公子生气吵架是因为公子没告诉李大哥他的真实身份？
可是这有什么好吵的？
当年他突然被差遣去送信告知，也只是惊讶了会儿，倒也没敢上升到吵架的地步啊。
“那个，叔，吃面吗？”林原不知道怎么称呼晁北尧，干脆也跟着叫叔。
晁北尧凑近瞟了眼清汤寡水的面条，连忙摇头：“你们这儿能吃饱？尝尝肉脯，这酒也是我特地从漠北带回来的，醇香浓烈。”
林原拔开了酒塞子，一股辛辣呛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好在他面不改色地忍住了，去取了三只小茶盏过来充数。
闻到这味儿他都怕喝了之后会醉到天昏地暗。
晁北尧一见林原只拿了还没够掌心大的茶盏，当即直呼“没意思”，直接从背后掏出三个饭碗，“啪”地一声扣在桌上，冲二人挑眉：“这个才够味。”
周绥没凑近闻都已经闻到空气中那散发开的酒气，他没怎么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酒品和酒量行不行，但十几年都没见过晁北尧，再加上今日心中躁郁的心情涌了上来，他难得接过了晁北尧的碗，自觉地给自己满上。